就在这时,吴世卿大步走了进来。
他那双锃亮的皮鞋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眼中的光芒就像玻璃碎片一样锐利。
他环顾了一下房间,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林默?”这与其说是个问题,不如说是一道命令。
“你对目前的情况有什么看法?你看起来很疲惫。”我低下头,掩饰着双手的颤抖。
“我在努力工作,为您效力,长官。”他歪着头,“证明你不是第二个周明远。”这句话如同一记重击。
周明远?
看来是个叛徒。
这是一场考验。
他看穿了我的伪装。
我立刻被调走了。
我被分配到了监听站。
机会来了。
是时候进行观察了。
我很快注意到了几件事:通风口的位置、守卫巡逻的规律,还有那个叫老赵的茶童,他居然也在。
“真实之眼”闪过一道明亮的【绿色】。
“门童,安全,曾送过秘密邮件。”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陈叔跟我说过的话。
赵德贵。
一切都对上了。
那天晚上,我设法给了老赵半包香烟,里面藏着一条加密信息。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然后,老赵给了我更确切的消息:“阿炳看到有个影子在撬松井商行的后窗。”太好了。
阿炳,就是我帮过的那个瞎眼乞丐,他能通过声音辨认人。
这是个突破口。
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烟花突然绽放,分散了人们的注意力。
老赵把烟雾弹扔进了通风系统。
老槐的人藏在下水道里,趁机潜入并安放了炸药。
松井商行的监听站被摧毁了。
吴世卿暴跳如雷。
爆炸让他陷入了疯狂。
他的脸扭曲着,声音充满了愤怒。
我进去的时候,他转过身来质问我,要求我给出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长官,我做了个梦,”我假装谦卑地说,“陈叔说……‘东边钟声响起’。”我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
“然后……然后我告诉了别人。”我知道他不会相信我。
吴世卿轻蔑地笑了笑。
“你真是蠢得可爱,林默。”但他那不屑的语气掩饰不住内心的沮丧。
这或许是结束,也可能是开始。
整个情况都需要有个解释。
我向总部发了一份报告,称“‘火种’组织的残余势力集体自杀”,这样吴世卿就可以上报这次损失了。
系统提示:+350 积分。解锁:3 秒行动预判。
外面,我望着钟楼。
那是陈叔留下的“钟”字的含义。
时钟的齿轮无情地转动着,钟声在寂静中回荡。
“死人没有烧干净。活着的钟……才刚刚开始敲响。”
凌晨两点,换岗的哨声尖锐地划破了巡捕房地窖的死寂。
B区厚重的铁门前,三名守卫正哈着白气,在交接登记簿上草草签名。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例行公事的沉闷。
林默裹着一件不合身的大衣冲了过来,手里紧紧提着一个医疗箱,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额头上沁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金组长派我来的,”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给陈叔打一针镇痛剂。金组长说他昨夜抽搐得厉害,怕人还没审完就断了气。”
为首的守卫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狐疑。
这地窖里的犯人,死活全凭上头一句话,何曾有过这般体恤?
林默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等对方发问,立刻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通行条,动作略显慌张地展开:“吴科长特批的‘活体维护令’。死人是不会开口的,但只要还喘着气,就得给保住。”
那张通行条上,伪政府医疗部门的红色印章在灯下显得刺眼。
林默的“真实之眼”中,三名守卫头顶清晰地浮现出【红色】的敌意标识,但并没有触发任何即时危险的预警。
这说明他们虽然立场敌对,但此刻的戒心尚未达到顶峰。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更加恳切,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几位大哥行个方便,要是耽误了吴科长的命令,这责任……我可担待不起。”
守卫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对“吴科长”这个名字的敬畏占了上风。
他们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赌一个犯人的死活。
其中一人嘟囔着取下钥匙,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
林默立刻低下头,侧身挤了进去,紧了紧手中的药箱。
箱子的夹层里,一枚微型燃烧弹和一支装满了澄清碱液的注射器正冰冷地躺着。
地窖深处潮湿而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霉菌与血腥混合的恶臭。
陈叔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墙角,整个人蜷缩在发黑的稻草堆里,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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