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刚看着被自己捂住嘴的赵老太，央求着：“妈，你好好跟人家道个歉，不要再闹了。”
虽说是自由了，赵老太却一脸不痛快。
她梗着脖子，头却刻意低着， “我错了” ，紧跟着就急着补了句：“我以后不扔烂菜叶子了，你别去举报我儿子行不行。”
赵志刚在旁边又弯腰道歉了一次，“同志，我这边赔偿你一百块钱，卫生我给你打扫干净，你看可以吗？”
李桂仙不想再纠缠，“你写个保证书，把这次的事情经过写一下，然后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这样我才答应不去厂里。”
赵志刚犹豫了下还是点头答应，“你等会儿，我马上写。”
转头拉着赵老太就进了屋，赵老太现在倒是看着老实了不少，也不说话。
李桂仙松了口气，只要以后不要再找她家麻烦就可以了。
赵志刚进去也没看到马小玲，只看到卧室门开着一条缝，赵盼盼趴在床边。
他找了纸和笔大概的写了下事情经过，然后写了保证书。
签了自己的名字，又让赵老太拿了一百块钱出来，一起给李桂仙送出来。
李桂仙收了保证书和钱也没多停留，转身放回家里就出了门。
人走之后，赵志刚叫着赵老太，“妈，赶紧出来把这些垃圾收拾了，别让人家又来找麻烦。”
赵老太磨磨蹭蹭地从客厅挪出来，“收拾啥？让你媳妇出去收拾，我背刚才撞在墙上还疼着呢！”
赵志刚看了眼半掩着的卧室门，一甩手自己提着撮箕扫把出去打扫。
赵志刚扫帚挥得 “唰唰” 响，扫着满地狼藉的烂菜叶子，嘴里没好气地数落：“你刚没头没脑就扇了小玲一巴掌，她还在气头上，你说你，打她干什么？她也没说错什么。”
赵老太才不管，对着房里的马小玲就是一阵阴阳怪气。
“你个懒婆娘，也好意思让你男人打扫卫生。”赵老太故意把桌子踢得砰砰响。
“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帖，哪用男人沾半点家务？”
看房间里没有半点动静，赵老太直接去到了门口，一脚踢开门。
“还给我装死，赵盼盼把你妈叫起来。”
床上的马小玲一下翻了起来下了床，“妈，你自己惹了事情你自己去弄不就行了，你不用在我身上撒气，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她瞥了眼赵志刚手里的垃圾，“你那么勤劳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儿子弄吗？”
赵老太：“反了你了，我是你妈，你就得听我的。”
马小玲往后面退了几步，“听你的，志刚现在怕是已经在厂里办公室挨骂了。”
“志刚，你看看你这媳妇，我当初就说留不得，让你离了重新找一个，你图她什么，那么多年那肚子里都没动静。”
马小玲越听越气，只要有什么说不过的马上就拿孩子说事情，她真的受够了，就因为不会生孩子她一辈子都要被说。
她改天就去检查，她跟朋友聊天的时候，朋友也说可能是男的有问题。
生不了孩子不单单是女人的问题，男人不孕也是有的。
马小玲：“改天我和志刚就去检查，人家说不会生孩子男女都可能有问题。”
赵志刚听到这心虚的赶紧打圆场：“妈，你今天打小玲本来就不对，那么多人看着的。”
他把垃圾袋往门边靠了靠，给马小玲使了个眼色，“你先回屋歇着，别跟妈计较，她说话就是这样难听，我去丢垃圾就来。”
马小玲咬了咬唇，又是这样，让她别计较：“妈，你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你难道不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说我们的。楼上楼下的邻居都不愿意跟我多交流。”
这话像是踩了赵老太的尾巴：“我怎么了？轮得到你教训我？别人不理你是你的问题。”
“明明是你的问题。”马小玲说了一句就气呼呼的进了房间。
赵盼盼在一旁偷偷看着奶奶的表情，希望自己不要被发现。
果然马小玲不在了，她就成了奶奶的出气筒。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只知道缩着脖子哭，别哭了，跟你那晦气妈一个样，一点用也没有。”
马小玲在里面听着女儿被骂，砰的的打开门把赵盼盼拉了进去。
“母女两个没一个好货。”
赵志刚回来看到赵老太还在骂骂咧咧，沉声说道：“妈，你要是跟小玲住一起合不来改天我送你去小妹家住，省得你天天念着她。”
“你个不孝子，你是儿子，你就得给我养老，你现在想把我送走是什么意思。不想给我养老是不是？”赵老太扯着儿子的衣袖。
“妈，那你消停一会儿，别老是欺负小玲母女，她是我媳妇，你天天在外面说她坏话，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现在有盼盼这个女儿就可以了。”
赵志刚头疼得很，要是马小玲知道不会生的是他，那她这些年的好丈夫好父亲形象不就毁了。
马小玲是个好妻子，他们现在也有女儿了，他觉得很满足了。
她妈老是提起这个，刁难马小玲，媳妇过年那段时间又提出要去医院检查。
肯定是因为被他妈说得受不了。
她知道这些年马小玲帮他担了不能生育的黑锅，那不是没办法吗？
他一个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你是我们家的独苗，养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娃子有什么用啊！你看看你那个媳妇，还敢跟我顶嘴了，趁年轻你还能生，赶紧找个年轻女人生个儿子。”
赵志刚怒喝一声，“够了，妈，你别闹了，你再说这件事情，我就把你送到小妹家。我这辈子不可能跟小玲离婚的。”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赵老太愣在原地，手指着儿子的方向不住颤抖，儿子居然凶她。
她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杯摔在地上，“你个白眼狼！当年要不是我砸锅卖铁供你读书，你能有今天？马小玲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留着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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