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以为这个城里女婿想体验捕鱼,爽快答应了。
秦京茹也凑过来:“爸,我也要去抓鱼。”
“唉,我还得上学。”
看着姐姐拎起水桶,秦乐乐羡慕地叹气。
三人来到河岸边,这里已经聚集了百来号人。
多数是精瘦的汉子,也有不少结实的妇女。
秦父一路和人寒暄,介绍道:“这是我家女婿,城里的工人。”
“城里女婿来看老丈人,真有福气啊!”
“老秦好福气,闺女嫁到城里去了。”
每听到夸赞,秦父就笑得合不拢嘴。
周行云带的一包烟很快发完了。
虽说这烟只要一毛钱,比不上三毛五的大前门。
但对平时抽散烟的乡亲们来说,已经是稀罕物,个个喜笑颜开。
“你俩就在岸边捞鱼,别往河心去。”
秦父临走前叮嘱道。
“知道啦。”
周行云爽快应下。
<周行云扛着渔网,秦京茹拎着水桶,走到杂草丛生的河岸边。
他将尼龙网徐徐浸入水中,随手抛了些麦麸作饵。
不多时,两人收网时捕获一尾巴掌大的鲫鱼、三尾细小的杂鱼和零星河虾。
甭瞎忙活了!岸边传来沙哑的吆喝。
只见衣衫邋遢的中年汉子叉腰大笑:河里的鱼苗早叫人捞绝种喽,撒金粉也是白搭!
秦京茹斜瞥一眼低声道:生产队有名的懒汉,到哪个组哪个组晦气。
周行云没搭腔,脱了胶鞋蹚进河里,这次把渔网深深按向河床淤泥。
没人注意到他借着弯腰的时机,指尖闪过微光。
五条沉睡的史前巨鱼悄然出现在水草丛中——早在恐龙时代就被敲晕的鱼王们,此刻像石头般静卧河底。
老天爷!周行云突然高呼,双臂青筋暴起拽起渔网。
阳光下水花四溅,网中赫然翻腾着脊背长满骨刺的庞然大物。
岸边的懒汉惊得踉跄后退,眼珠几乎弹出眼眶:见鬼了!这...这河沟里能养出这等怪物?
桶!快拿桶来!周行云的喊声惊醒了 ** 的秦京茹。
少女跌跌撞撞跑进河里,两人费劲地将仍在抽搐的巨鱼塞进桶中。
铁皮桶沿顿时被砸出凹痕,她暗自盘算:这鱼做成咸货,够全家吃俩月呢。
这儿还有!周行云突然在芦苇丛边蹲下,网兜里又一条怪鱼疯狂甩尾。
秦京茹看着鱼鳍上诡异的纹路正想开口,却听见丈夫笑道:管它长啥样?够咱们和爹娘吃半年了!水桶在两人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 。
周行云淡然一笑:“走吧,上岸去。”
“再等等嘛,说不定还能捞上两条。”
秦京茹恋恋不舍地望着河面。
他拽着她的手腕往岸上走:“知足常乐,剩下的鱼留给别人捞。
要是没了,咱们就回家让人眼红。”
拗不过他,秦京茹只好跟着上了岸。
扑通一声。
先前说风凉话的老油子一头扎进河里,双手在茂密水草中胡乱摸索。
“肯定还有大鱼!”
他自言自语道。
修水渠的社员们见状,纷纷扛着工具凑过来。
看到水桶里两条硕大的鱼身挤得满满当当,鱼尾还高高翘在外面,众人目瞪口呆。
“天爷!这鱼也太大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
“邪门了,我常在这儿打渔,从不知道河里能长出这么大个儿的。”
“老秦快别挖土了!看你家女婿逮着大鱼了!”
有人惊叹不已,几个机灵的已经悄悄放下工具冲进河里。
哗啦水响。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盯着水面,突然扑向河中,死死掐住鱼头,手指抠进鱼鳃。
吃痛的鱼猛然挣扎,铁扇般的尾巴重重拍在他胸口。
砰!
小伙子疼得龇牙咧嘴,却放声大笑:“哈哈哈逮着了!”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河里还有第三条?”
“ ** !老子也要抓鱼,水渠待会儿再修!”
“天天喝玉米糊啃野菜,腿都软了。
逮条鱼补补身子!”
十几个人扑进河里,清澈的河水顿时浑浊不堪。
这下任谁的眼神再好,也看不清水下状况了。
老油子还在徒劳地摸来摸去,气急败坏:“老子第一个下水的,凭啥捞不着?没天理!”
岸边的周行云听见这话暗自好笑——这家伙学他在水草处捞鱼,却不知晕厥的鱼早被水流带走了。
他才不会提醒,乐得看这说风凉话的家伙吃瘪。
秦父提着锄头匆匆赶来,见女儿女婿安然无恙,这才抹了把汗。
“传话的人没说清楚,我还以为你们掉进河里了。”
“那人做事真不靠谱。”
秦京茹气鼓鼓的,脸蛋圆圆的像只藏了坚果的小松鼠。
周行云指着水桶里的两条大鱼,笑吟吟地说:“我和京茹不仅没掉河里,还抓到了鱼呢。”
秦爸低头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他满脸不可思议,惊讶道:“你用那张小渔网抓到这么大的鱼?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肯定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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