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撕开青云镇上空的薄雾时,林野已站在玄云峰复试的考核场地外。昨日测灵碑上超出刻度的金芒仍萦绕在众人议论间,连带他的粗布衣衫都成了焦点——有人揣测他是隐世高人的弟子,也有人暗自怀疑这股力量是否经得起实战检验。小玉的青光凝在林野肩头,警惕地扫过场地内十数道身影,低声道:“复试考核分三关:测灵纹、斗法台、心性试,每一关都有淘汰,尤其斗法台,天玄宗会安排修为相近的弟子作为考官,稍有不慎就会落败。”
场地中央的石碑比初试时更显古朴,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名为“灵纹碑”,能检测灵力的精纯度与掌控力。首位弟子上前测试时,掌心灵力涌入石碑,纹路亮起淡青色,却在蔓延至一半时骤然黯淡,考核弟子皱眉摇头:“灵力驳杂,掌控不足,淘汰。”
接连三人落败后,终于轮到林野。中年修士将一枚玉简递给他,语气带着几分审视:“林野,灵纹碑测试需将灵力凝于一点,缓缓注入,若灵力失控溢出,或无法维持稳定,便会判定失败。”他特意顿了顿,目光落在林野腰间的“玄”字玉佩上,“持信物者虽有优待,但规矩不可破。”
林野接过玉简,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心中却是一沉——昨日初试时他刻意收敛混沌之力,尚且让测灵碑超载,今日要将混沌之力“凝于一点”,难度更甚。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灵纹碑前,掌心贴上碑面,体内混沌之力缓缓流转,试图将那股霸道的力量压缩成细线,朝着碑内纹路延伸。
起初,混沌之力还算顺从,淡金色的纹路沿着碑面纹路缓缓亮起,中年修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可当纹路蔓延至碑身三分之二时,混沌之力突然躁动起来——那股力量本就驳杂了天地间的多种属性,如同脱缰的野马,竟顺着碑面纹路四处冲撞,灵纹碑表面的纹路时而亮起时而黯淡,甚至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仿佛随时会碎裂。
“怎么回事?他的灵力在乱冲!”围观弟子中有人惊呼。中年修士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林野,快收敛力量,若灵纹碑损毁,考核直接判定失败!”
林野额头渗出冷汗,体内经脉如同被滚烫的熔岩灼烧,他拼命压制混沌之力,可那股力量却越发狂暴,甚至开始反噬他的经脉。就在此时,他腰间的“玄”字玉佩突然微微发烫,淡青色的光芒顺着玉佩蔓延至掌心,竟与混沌之力形成了一丝微弱的牵制——这是阿山的玉佩自带的宗门印记,无意间与混沌之力的“玄”字气息产生了共鸣。
“借这股牵制之力!”林野抓住机会,将混沌之力顺着玉佩的牵制方向压缩,原本散乱的力量终于渐渐稳定下来,灵纹碑上的纹路也重新亮起,最终停在“精纯度上等”的刻度上。中年修士长舒一口气,抬手在玉简上记录:“林野,灵纹碑测试通过,准许进入斗法台考核。”
林野收回手掌,指尖微微颤抖——刚才那片刻的失控,几乎耗尽了他体内大半的混沌之力,若非玉佩的牵制,他早已落败。小玉的青光立刻笼罩过来,帮他梳理紊乱的经脉:“刚才太险了,混沌之力的属性太杂,与寻常灵力的‘凝练’特性完全相反,以后再遇到类似测试,需提前用敛息纹压制。”
斗法台考核在场地东侧的石台上进行,台下早已围满了弟子。负责考核的是一名炼气八层的外门弟子,手持一柄青色长剑,目光锐利地看着林野:“林野,斗法台考核无生死限制,但不得使用阴毒手段,点到为止。你若能接我十招,便算通过。”
话音未落,考核弟子已挥剑而来,剑尖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风声,直指林野胸口。林野体内混沌之力尚未完全恢复,只能侧身闪避,同时挥拳格挡——他不敢贸然动用全力,怕再次失控,只能以炼体功法的招式周旋。
考核弟子的剑招刁钻,每一剑都封住了林野的退路,十招已过,林野虽未受伤,却始终处于被动防守。中年修士在台下看着,眉头紧锁:“林野的身法尚可,但灵力运用生疏,若不能主动出击,迟早会败下阵来。”
就在考核弟子挥出第十一剑时,林野突然发现混沌之力在经脉中流转的速度加快——斗法时的紧迫感,竟让混沌之力的躁动稍稍平复。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将体内剩余的混沌之力凝聚在右拳,不再刻意压制力量的属性,而是顺着混沌之力的“霸道”特性,朝着剑身轰去!
“轰!”
拳剑相撞的瞬间,淡金色的混沌之力顺着剑身蔓延,考核弟子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发麻,青色长剑险些脱手。林野借力后退,拳风扫过石台地面,竟留下一道浅浅的裂痕。考核弟子脸色微变,不敢再轻敌,剑招愈发凌厉,可林野却越战越勇,混沌之力的狂暴力量在实战中渐渐找到宣泄口,竟与炼体招式配合得天衣无缝。
“最后一招!”考核弟子怒喝一声,长剑划出一道弧形剑气,朝着林野头顶斩来。林野深吸一口气,将混沌之力灌注双腿,猛地跃起,避开剑气的同时,右腿横扫,混沌之力顺着腿风爆发,直逼考核弟子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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