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光门在柳溪村外的空地上消散,福田厢货的轮胎碾过松软的土地,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车刚停稳,守在村口的村民就认出了这“钢铁巨兽”,欢呼着往村里跑,没过多久,丰就带着一群精壮的汉子匆匆赶来。
“先生!您可回来了!”丰快步走到驾驶座旁,看到陆景恒推开车门,脸上满是激动。他身后的汉子们也纷纷围上来,眼神里既有对陆景恒的敬重,又有对车厢里物资的期待。
陆景恒跳下车,拍了拍车厢:“里面有800套盔甲装备,是给韩国封君们准备的,你亲自点收入库,登记清楚,等他们派人来取。另外还有方便面、午餐肉这些吃食,还有十口大铁锅,都运到粮仓那边存好,回头给大家改善伙食。”
“哎!我这就安排!”丰立马指挥着汉子们搬东西,有的抬盔甲箱,有的扛方便面,还有人小心翼翼地抱着铁锅,喧闹的人声却透着井井有条。陆景恒站在一旁看着,等第一批物资运走,才拉着丰问道:“我走的这些天,村里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好!”丰的语气里满是自豪,“先生您交代的道路,已经全部铺完了,我们用石碾子反复夯实,现在就是下雨也不会泥泞,走起来稳当得很。”他指着村里的方向,“房子也建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土砖房都盖好了顶,就剩七八户还在垒墙。没房子的人家暂时挤在公用的大屋里,都盼着早日住上新房子呢。”
陆景恒点了点头,又问起衣服的事——春秋的冬天虽已临近尾声,但早晚依旧寒冷。丰连忙答道:“先生放心,之前用玻璃珠子换的麻布还够,家家户户都分到了料子,现在村里男女老少,一人一身麻衣,再也不用裹着破兽皮过冬了。”
“那就好。”陆景恒松了口气,又追问,“剩下的玻璃珠子和火机还有多少?”
丰的语气顿时弱了些:“火机早就卖空了,玻璃珠子……就剩2枚了,还是我特意留着应急的。上次跟邻村换麻布,最后那批珠子都用得差不多了。”
陆景恒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子,里面是他剩下的半袋玻璃珠子,他一股脑全塞给丰:“这些都给你,以后换东西、打点关系都能用。”说着又从袋子里单独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蓝色玻璃珠,“这枚是你的,算是这个月的俸禄。”
丰愣了一下,捧着玻璃珠的手都开始发抖:“先生,这……这是给我的?”他连忙把珠子往回推,“这‘神珠’太过珍贵,我不能要。在谷大夫手下当小吏时,我一个月的俸禄也才两石粟米,哪敢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陆景恒这才想起,春秋时期底层小吏的俸禄本就微薄,像丰这样的基层小吏,大多是“斗食之吏”,月俸不过一石到两石粟米,勉强够养家糊口,玻璃珠在他们眼里,确实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他按住丰的手,语气坚定:“你现在跟着我做事,管着村里这么多人和物资,功劳比在谷大夫那里大得多。这枚珠子是你应得的,就当是你的报酬,以后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的。”
丰见陆景恒态度坚决,眼眶都红了,捧着玻璃珠重重鞠躬:“先生放心!必定尽心尽力,绝不出半点差错!”
安抚好丰,陆景恒又去粮仓和建房的工地转了一圈,看到村民们脸上都带着笑,心里越发踏实。当天下午,他让人把老村长和丰请到了临时议事的大屋里,商量立春后粮食种植的事。
“冬天快过去了,立春一到就得下种。”陆景恒开门见山,“但柳溪村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一是没有稳定的水源,二是土地多沙,种普通的庄稼收成肯定不好。我不打算长期在这儿待,得为你们找条长远的路。”
老村长叹了口气:“先生说得是,我们也愁这事。之前种的几亩粟米,收成就差得很。”
丰也皱着眉:“要不要我派人去邻村问问,看他们种什么庄稼合适?”
陆景恒摇了摇头,转而说起秦使的事:“秦忠那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就上次来过,见您没回,就回去了。”丰答道。
“那就先不跟秦国打交道。”陆景恒语气笃定,“秦国现在本就强大,要是我们给他们提供更多装备,让他们的战力再提升,说不定会提前统一六国。到时候各国都没了,我们的武器卖给谁?现在得重点帮那些小国,让他们有能力跟大国抗衡,我们的生意才能长久。”
老村长和丰都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先生考虑得长远!”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是瓜子。他攥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先生……我……我想找份差事,能不能给我安排点活干?”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却带着几分拘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瓜子。他曾是老鸹岭的二当家,也是寨子里公认的“军师”,如今褪去匪气,穿着一身干净麻衣,双手交叠在身前,语气沉稳却难掩恳切:“先生,我在村里歇了些时日,总觉无功受禄心有不安,特来求份差事,也好为先生和乡亲们出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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