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酒精深渊的睡眠并非毫无知觉,而是像一场在粘稠泥沼中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尖锐而急迫的生理信号,如同刺破水面的矛,硬生生将陈默从昏沉的醉意中拽了出来。
尿意,还有更糟糕的,一种小腹下沉、直肠鼓胀的强烈便意。
他猛地睁开眼,眼前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吓人。
只有几缕极其微弱的星光,勉强勾勒出身下尼龙吊床和头顶歪扭树枝的模糊轮廓。
“呃……”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膀胱和肠道的同时抗议让他瞬间蜷缩起来,额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
憋不住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翻身下树,但动作刚起,就硬生生僵住。
下去?
树下是无边的、未知的黑暗。
谁知道那里面藏着什么?虽然丧尸行动迟缓,但万一有被声响吸引过来的,就徘徊在树下呢?他根本看不清。
而且,下去容易,再爬上来呢?这棵树枝干光滑,他白天爬上来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浑身酸痛,体力未复,又在黑暗中,难度可想而知。
难道要在树下解决?那更危险!气味和动静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冷汗流得更多了。
小腹的胀痛和肛门的坠胀感越来越强烈,几乎成为一种酷刑。
他在吊床上不安地扭动,试图压制,却只是徒劳,反而让便意更加汹涌。
妈的!妈的!
他在心里疯狂咒骂。这他妈的末日,连拉屎撒尿都成了要命的难题!
尿意还能勉强再憋一会儿,但后面那个……是真的刻不容缓了。
绝望之下,一个荒唐又无奈的念头浮现出来。
就在树上解决。
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荒谬和羞耻,但现实的压力很快碾碎了那点可怜的自尊。
活下去,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体面早就喂了狗了。
他艰难地、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在摇晃的吊床上努力保持平衡。
解开裤腰带,将裤子褪到膝盖以下。
冰冷的夜风瞬间吹拂在暴露的屁股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一手死死抱住粗糙冰冷的主树干,另一只手辅助着,艰难地踩着一根还算平整的树干半蹲下来,屁股尽可能地向后撅起,悬空对着树下准备排泄。
这个姿势极其别扭,也极其没有安全感,全靠手臂的力量和腰腹的核心力量支撑着,树干的轻微晃动的更是加大了难度。他感觉自己像个滑稽又悲惨的猿猴。
此时此刻,陈默的尿先释放了出来,淅淅沥沥地洒向下方的黑暗中,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他头皮发麻,生怕这动静引来什么。
然而,更棘手的问题还在后面。
他憋足了一口气,腹部用力,试图将肠道里的东西排出去。
但……出不来。
干燥。硬结。就像有什么粗糙的、顽固的东西堵在了出口,每一次用力,都只带来肛门口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和更加清晰的阻塞感,却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压缩饼干。冰冷的矿泉水。缺乏蔬菜水果,缺乏油脂……长期的饮食不均衡和应激状态,早已让他的身体发出了警告——他便秘了,而且看来相当严重。
“呃……嗬……”
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因为用力而浑身颤抖,冷汗浸透了内衣。
冰冷的树干硌着他的脸颊和胸膛,吊床的绳索勒着他的大腿。
那种憋闷欲裂却求之不得的痛苦,几乎让他发疯。
他感觉自己像一台生锈的、卡死的机器,每一个零件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不得不稍微休息一下,大口喘着气,寒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带来一阵刺痛。
绝望感再次袭来。难道要一直这样憋到天亮?他可能会晕过去,或者……更糟。
不行!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赌上了所有的力气,腹部肌肉紧绷到极限,脸颊憋得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一次,他不再保留,用尽了洪荒之力!
噗——!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阵难以言喻的、撕裂般的剧痛,终于,一点坚硬干燥的、如同石子般的东西艰难地脱离了身体,坠落下去,消失在下方的黑暗里,传来极其轻微的落地声。
紧接着,更多一点……
过程极其痛苦,每一秒都像是在受刑。
火辣辣的疼痛从肛门蔓延开来,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摩擦,又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但他顾不上了。排泄带来的释放感和轻松感,瞬间压倒了疼痛。
他几乎虚脱地趴在了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结束了。
短暂的轻松过后,是更加清晰和尖锐的疼痛。
屁股后面火辣辣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受伤了。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丝温热的、粘稠的液体顺着皮肤慢慢流下。
是血。干燥坚硬的粪便强行通过,划伤了脆弱的直肠末端或肛周皮肤,造成了撕裂和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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