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沅——林清沅——”
妈妈的声音裹着红烧肉的醇厚咸香,混着鸡蛋羹的清甜暖意,从堂屋袅袅飘出,像一团刚出锅的热乎棉絮,温柔地将清沅从西海的梦境里拽回。没有海浪拍岸的空蒙,只有木窗被晚风拂得“吱呀”轻晃,厨房里铁锅与饭菜碰撞的“咕嘟”声,是人间独有的、踏实的温暖韵律。
她猛地眨了眨眼,湛蓝的海域便如晨雾般散去——哪里有水灵贝的流光、鲛绡长裙的荧光?她正蹲在小院里,背靠着晾衣绳。雨早已停了,夕阳从云层缝隙漏下,把青灰砖地镀成融蜜般的暖金色,墙根残留的雨珠闪着橘红微光,像撒了满地碎钻。粉白小花衫搭在绳上,风一吹蹭过她的胳膊,带着阳光的暖意,软如云絮。
清沅内心:原来只是个梦呀!可阿娘的温度、海水的咸香,都好真实……不过,现实里有妈妈的饭菜和禹珩哥哥,也超甜!
“妈妈,我在呢!”清沅脆生生应着,指尖轻碰眼角——梦里的泪水竟还带着余温。她咧嘴笑起来,嘴角弯成新月:“梦里有阿娘,现实有妈妈,还有禹珩哥哥,我好幸福呀!”
“快进屋!饭菜热了两遍了!”妈妈端着青花瓷碗从厨房走出,氤氲菜香裹着热气,勾得清沅肚子“咕咕”叫。妈妈轻拍她的背,指尖暖如春日阳光:“下雨天在院子里吹风,小心着凉。”
清沅转头,见禹珩立在院墙阴影里。银灰长袍被夕阳浸成淡金,衣摆垂落青石板,不沾半分尘埃,仿佛从光里走来。妈妈的目光掠过他,却毫无停留——他依旧是她独有的“隐形”哥哥。禹珩朝她轻摆手,眼底笑意像揉碎的夕阳:“快进去,别让妈妈等急了。”
禹珩内心:刚从西海归来,她眼底的光芒更亮了。可这份人间烟火,才是我最想让她留住的温暖。
清沅下意识摸向手腕,淡紫色贝形印记泛着细密珠光,温软如阿娘的掌心。她拉着妈妈走进堂屋,白炽灯亮起,光线柔如薄纱,裹住满室暖意。梨木餐桌被岁月磨得锃亮,房梁挂着金灿灿的玉米、红火火的辣椒,满是浓郁烟火气。
“今天你生日,特意煮了你最爱的鸡蛋羹。”妈妈拿起小勺搅动碗里的蛋羹,嫩如云絮,撒着碧绿葱花;旁边的红烧肉色泽油亮,酱汁裹着肉块如琥珀般晶莹。清沅眼睛亮如繁星,蹦跳着坐到桌边:“谢谢妈妈!看起来超好吃!”
禹珩悄无声息坐在空位旁,银灰袖口搭在桌沿。灯光映在他眼底,像藏了一片星空。他不动筷子,只是静静看着清沅——从西海到人间,把所有的好都给她,这份偏爱从未改变。
禹珩内心:看着她这样开心,比龙宫的琼浆玉液更让我安心。
清沅挖了一大勺蛋羹放进嘴里,暖意从心口蔓延:“哇!太好吃了!妈妈你手艺真好!”这份甜,不是西海珍珠的清冽,而是妈妈早起选蛋、生火慢蒸的心意,是九年如一日的温暖。
趁妈妈转身拿汤勺,她飞快舀起一勺红烧肉递向禹珩:“哥哥,你也吃!这个超级香!”
禹珩张嘴接住,醇厚香气在舌尖散开,温暖动人。
禹珩内心:龙宫的琼浆再甘醇,也不及这一口人间烟火的暖意。这是她的心意,是“家”的味道。
他忽然懂得,真正的守护,不是用灵力抵挡风雨,而是陪她吃下每一顿热饭,看她舌尖沾酱的笑容。
“沅沅,你跟谁递菜呢?”妈妈端着汤碗走出,正好看见她对着空气抬手。清沅急中生智,举起床头的小熊挂件:“我在给小熊喂呀!妈妈做的肉太香了,小熊也想尝尝!”妈妈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头:“你这孩子,快吃,饭菜要凉了。”
禹珩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底涌上心疼——当年阿贝尔治水归来,总说“想有个吃热饭的家”,可我那时只懂维护水脉、彰显威严,没能给她这份简单的幸福。如今清沅拥有了,我一定要守住。
白炽灯映得清沅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她一边嚼着肉,一边想起西海:“那里再美,也不如妈妈的鸡蛋羹暖,不如这件小花衫软。”她摸了摸腕间印记,暖意如小太阳流淌:“妈妈说这是磕的疤,哥哥说这是守护我的礼物,真好!”
禹珩摩挲着长袍袖口——这件袍子隔开了尘埃,也隔开了人间暖意。我想穿粗布短褂,陪她爸爸砍柴,陪她妈妈洗衣,做这个家实实在在的一员。
清沅又递来一勺红烧肉,眼里满是期待:“哥哥,再吃一点!”禹珩张嘴接住,心里却泛酸涩——我怕三界纷争打破这份宁静,怕她记起身份后,眼底的星光会熄灭。
“我吃饱啦!”清沅摸了摸圆肚子,像只满足的小皮球。妈妈擦了擦她嘴角的酱汁:“困了吧?妈妈带你去睡觉。”清沅趁妈妈收拾碗筷,对禹珩比了个“快来”的口型,眼里满是狡黠。
里屋灯光柔如妈妈的怀抱,清沅钻进碎花被窝,只露一个小脑袋:“妈妈晚安!”妈妈在她额头轻吻一下,轻轻带上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