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林姝独自坐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装着血燕的锦盒。锦盒上精致的螺钿镶嵌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嘲笑她的处境。沈周氏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字字诛心。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坎上。沈晏清迈步进来,见她怔怔地坐在窗前,眉头微蹙:怎么了?
林姝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忽然觉得满腹委屈无处诉说。将手中的锦盒轻轻推到他面前,声音带着几分自嘲:老夫人赏的血燕,说是让我好生养胎。
沈晏清扫了一眼锦盒,在她身侧坐下,长衫下摆拂过她的手腕,带着凛冽的气息:母亲为难你了?
林姝垂下眼帘,指尖在锦盒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抚摸一道无形的伤口:老夫人说...有些东西,不是我的,强求不得。就像园子里的花,该在什么位置,就在什么位置。
他的目光骤然转冷,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她还说了什么?
林姝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却带着几分倔强:夫君,是不是在所有人眼里,我永远都是个次品?永远都比不上明媒正娶的姐姐?就像这血燕,再名贵,也不过是赏给妾室的恩赐。
沈晏清眸光一暗,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力道不容拒绝:谁说的?
不是谁说的。林姝轻轻推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尖锐,是这府里所有人的眼神告诉我的。是老夫人赏这血燕时说的话告诉我的。是那些下人背地里的议论告诉我的。就连这棠苑的一草一木,都在提醒着我,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林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声音微微发颤: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可是夫君...我...
话未说完,沈晏清已经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就为这个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林姝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是不服气。我不服气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名分,我就永远要低人一等。我不服气为什么我怀着夫君的孩子,却还要被人这样轻看。我不服气为什么连一套头面,都要分个嫡庶尊卑!
沈晏清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触感带着危险的意味:就这点出息?
他忽然松开她,转身朝外走去。林姝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发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然而不过片刻,沈晏清又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个紫檀木匣。他将木匣地一声放在她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打开。
林姝迟疑地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套完整的赤金头面,每一件都镶嵌着上等的翡翠,在烛光下流光溢彩,那工艺之精湛,比林晚月出嫁那时的头面都相形见绌。
这是...林姝惊讶地抬头。
明日商会年会,你随我同去。沈晏清淡淡道,语气却不容置疑,就戴这套头面。
林姝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商会年会是北平商界最重要的场合,向来只有正室夫人才能陪同出席。
可是...林姝迟疑地开口,姐姐那边...
没有可是。沈晏清打断她,伸手取出一支金步摇,那步摇上的翡翠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我沈晏清的女人,想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
他轻轻将步摇簪在她发间,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垂,带来一阵战栗。端详片刻,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配。
林姝看着镜中那个戴着金步摇的自己,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整个北平宣告她的地位。
还觉得是次品吗?沈晏清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林姝靠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声音有些哽咽:不觉得了。
记住,沈晏清的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次品。以后若有人再敢轻看你,直接告诉我。
林姝转过身,主动吻上他的唇。这一次,不再带着试探和算计,而是真心的臣服。他的吻带着掠夺的意味,像是要将她彻底占有。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交织成一幅旖旎的画卷。林姝感受着唇上灼热的温度,心底却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系统,看见了吗?明日之后,我就要和林晚月平起平坐了。】
她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吻中,心中却是一片清明。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次日清晨,棠苑内早已忙作一团。林姝端详着镜中盛装的自己,赤金头面在晨光下流光溢彩。
沈晏清迈步进来,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很美。
他伸手替她正了正步摇,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记住,今日你代表的是沈家的脸面。
马车里,沈晏清始终握着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商会门前车水马龙。当沈晏清扶着林姝走下马车时,四周顿时安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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