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没应声，只是抬手，用指背轻轻蹭过她锁骨下方一处明显的红痕，动作带着掌控者审视所有物的狎昵。
林姝享受般微微眯起眼，随即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仰起脸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纯然的好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夫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苏婉如这件事的？”她指尖在他胸膛无意识地画着圈，“是在我跟你提之前，还是之后？”
沈晏清垂眸看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弄。他捏住她作乱的手指，语气平淡，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在你自作聪明，以为能靠‘素心’的稿子拿捏我的时候。”
林姝瞳孔几不可察地一缩。
他俯身，靠近她，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危险：“林姝，你记住。这世上，只有我算计别人的份。你想玩火，可以。但火势的大小，何时起，何时灭，由我说了算。”
他松开她的手，指尖转而抚上她的小腹，那里已明显隆起，孕育着他们之间最深的纠葛。
“苏婉如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种，不重要。”他看着她骤然绷紧的身体，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重要的是，在她‘生产’那日，我会让她，还有所有等着看戏的人，清清楚楚地知道——”
他刻意停顿，欣赏着她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悸，才缓缓吐出冰冷刺骨的字眼：
“那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
林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窒息。她早知道这男人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决定一个未出世“孩子”的命运，以及苏婉如的结局。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沈晏清眼底的冷厉却奇异地化开一丝近乎温柔的残忍。他低头，吻了吻她微颤的眼睫，语气竟带上了几分缱绻的宠溺，说出的内容却令人胆寒：
“至于林晚月……她若识相，动手料理了那对母子，我便留她一个正室的名分，让她继续做她端庄贤惠的沈少奶奶。”
他的唇移到她耳边，如同情人低语，却字字淬毒：
“她若不动手……自然会有人帮她动手。到时候，‘妒妇害死妾室与庶子’的罪名，足够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他抬起眼，牢牢锁住她震惊的眸子，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瓣，像是奖励，又像是警告：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的姝儿，”他低笑，声音里带着一种将她彻底拖入共犯深渊的满足，“这下，可还满意？”
林姝在他怀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扭曲的兴奋。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亲手为她布下天罗地网，铲除所有障碍，甚至将处置的权力部分交到她手中，只为满足她“独占”的欲望。
她猛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献上自己的唇，在喘息间隙，断断续续地呢喃，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
“满意……夫君，我好满意……”
“我就讨厌……所有和我抢你的人……苏婉如，林晚月……都该死……”
“夫君为我做的……我都喜欢……”
她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同流合污的决绝，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将两人更深地捆绑在一起，共同沉沦在这由他主导、为她构筑的黑暗王座之下。
沈晏清回应着她的吻，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知道，他亲手养出的这株毒花，已然盛放，再也无法与她剥离。
而他，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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