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书房内,司空摘星对着空荡荡的书案,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再从茫然到一种近乎抓狂的憋屈。他把自己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如同一条怀疑人生的土拨鼠,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回放了十几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揪着自己本就不是很茂盛的头发,低声嘶吼,“门窗未动,气息全无,就算是鬼,也得有点阴风吧?!那官印难道成了精?”
他几乎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连老鼠洞都没放过,依旧一无所获。最终,他不得不接受一个荒谬的事实——他,偷王司空摘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面前,栽了!而且栽得不明不白,连对方怎么出的手都不知道!
这种挫败感,比让他去偷大内皇宫的玉玺失手还要强烈百倍。
而百花楼内,气氛则截然不同。
桌上那方紫金官印在灯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映照着陆小凤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惊容。他绕着桌子走了两圈,目光在那官印和王籽丰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王兄……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王籽丰是不是早就把官印偷来了,就等着司空摘星往坑里跳。
王籽丰拿起官印,在手中随意掂量了一下,笑道:“一点小把戏,障眼法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比起司空兄踏雪无痕的轻功和神鬼莫测的妙手,不值一提。”他这话说得谦虚,但配合他刚才那神乎其神的表现,却更显高深莫测。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陆小凤语气中的难以置信,他微笑道:“看来王兄不仅精通莳花之道,于这世间奇术,亦是涉猎深远。”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带着极度不甘和郁闷的长叹。
“唉——”
一道身影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头耷脑地从窗口翻了进来,正是去而复返的司空摘星。他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与得意,只剩下满满的怀疑人生。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桌上那方官印,又看向气定神闲的王籽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词穷了。赌输了不丢人,丢人的是连自己怎么输的都想不明白。
王籽丰见状,知道火候到了。打一棒子,得给个甜枣。他手腕一翻,不知从何处(实则是从农场空间)取出一个造型古朴的陶瓷瓶,瓶塞甫一拔出,一股浓烈、醇厚、带着凛冽气息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压过了满室的花香。
“嘶——这是什么酒?!”原本还蔫着的司空摘星猛地抽了抽鼻子,眼睛瞬间瞪圆了,如同闻到了鱼腥味的猫。他嗜酒如命,天下名酒几乎尝遍,却从未闻过如此奇特而诱人的酒香。
陆小凤也是眼睛一亮,他同样是酒中豪客,这酒香一闻便知绝非凡品,甚至比他喝过的任何御酒都要够劲!
王籽丰将酒瓶放在桌上,笑道:“此乃家乡土法酿造的‘烧刀子’,性烈如火,入口如刀,不知合不合二位口味?方才赌约,不过是戏言,司空兄不必放在心上。此酒,便当是王某的赔礼,也是与二位结交的见面礼,如何?”
他轻描淡写地将那分量极重的赌约揭过,既给了司空摘星台阶下,又拿出了足以打动这两位酒鬼的诚意。
司空摘星看着那瓶酒,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赌输的郁闷,在对未知美酒的渴望面前,似乎瞬间减轻了大半。他性子本就豁达(或者说脸皮厚),见状立刻顺杆爬,嘿嘿笑道:“王兄弟大气!是我老猴儿有眼不识泰山!这酒……嘿嘿,能尝尝不?”
陆小凤也笑着坐下:“王兄如此美意,陆某却之不恭了。”
王籽丰又取出几只陶碗(同样是农场空间产物),给三人各自满上。那酒液晶莹剔透,却散发着如同火焰般的热力。
司空摘星迫不及待地端起来,先是小心地抿了一口,随即眼睛猛地瞪大,哈出一口火辣辣的酒气,大叫道:“好!好烈的酒!够劲!比什么女儿红、竹叶青痛快多了!”说罢,竟一仰头,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却兴奋地直拍桌子。
陆小凤也是细细品味,感受着那如同刀子般刮过喉咙,却又带来无比酣畅淋漓感受的烈意,赞不绝口:“好一个烧刀子!名副其实!王兄,你这家乡,真是块宝地!”
花满楼虽不擅饮烈酒,却也小酌一口,感受着那独特的炽烈与回甘,微笑道:“此酒性情如火,倒是与王兄平日温润之态,大相径庭。”
几碗烈酒下肚,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司空摘星那点小小的不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勾着王籽丰的肩膀,一口一个“王兄弟”,亲热得仿佛认识了十几年。那“无条件出手一次”的承诺,自然也是板上钉钉。
酒至半酣,话题终于回到了正事。
陆小凤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好了,酒也喝了,赌也打了,该干正事了。极乐楼,我们必须去一趟。但入口是个问题,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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