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全是。”上官飞燕摇了摇头,眼神复杂,“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他们三人当年确实与金鹏王朝有旧,也得到过王朝的资助。尤其是霍休,他如今的财富,很大一部分起步资金,据说就来自王朝。祖父认为,他们享受了王朝的恩惠,却在王朝危难时未曾全力相助,甚至可能……暗中侵吞了更多。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天经地义!”
“所以,你们就策划了这一切?冒充丹凤公主,引动青衣楼,试图搅乱局势,好浑水摸鱼?”王籽丰道,“但你们可知,此举会掀起多大的风波?会死多少人?”
上官飞燕低下头,默然不语。为了复国的执念,她和她的祖父,早已将其他人的性命视作棋子。
“最后一个问题,”王籽丰盯着她,“你们与青衣楼,到底是什么关系?以青衣楼的作风,恐怕不是仅仅靠钱财就能驱使,来参与这种风险极高的阴谋的。”
上官飞燕身体微微一僵,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青衣楼……楼主霍休,他……他其实就是当年金鹏王朝的旧臣,也是如今天下最富有的人。祖父与他……有旧怨,也有……合作。”
霍休!青衣楼楼主竟然是霍休!
这个消息,连陆小凤都吃了一惊。霍休明面上是富甲天下、乐善好施的大富豪,暗地里竟然是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杀手组织青衣楼的首脑!这隐藏得实在太深了!
王籽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就说得通了。上官瑾(大金鹏王)与霍休,一个有着复国的执念和“正统”名分(哪怕是假冒的),一个掌握着庞大的财富和杀手网络,两人之间既有旧怨牵扯,又有利益合作,共同导演了这出“金鹏遗孤寻仇”的大戏。他们的真正目的,恐怕不仅仅是夺取阎铁珊和独孤一鹤的财富,更可能是想借此机会,清除障碍,整合资源,为那虚无缥缈的复国梦铺路。
“合作?恐怕是与虎谋皮吧。”陆小凤冷笑道,“霍休那样的人,岂会甘愿为人作嫁?”
上官飞燕脸色更加苍白,显然她也明白这一点,但她们已别无选择。
审问至此,真相已然大白。所谓的“丹凤公主”是假,所谓的三大臣背叛也多是借口,一切都是一场由上官瑾(大金鹏王)和霍休共同策划的阴谋。
王籽丰沉吟片刻,对上官飞燕道:“上官姑娘,看在你尚算配合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但你们的行为,已危及万象楼,更可能祸乱江湖。你需要将你所知道关于霍休、青衣楼以及你们计划的所有细节,毫无保留地写下来。”
他需要这份口供,作为应对后续风波,以及可能与霍休交锋的筹码。
上官飞燕自知已无反抗余地,颓然点头。
让人将上官飞燕带下去书写供状后,静室内只剩下王籽丰三人。
“好一出大戏。”陆小凤叹道,“真假公主,幕后黑手,复国阴谋……这潭水,比想象中还要浑。”
花满楼道:“霍休隐藏如此之深,其势力盘根错节,如今阴谋被我们撞破,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王籽丰点了点头,眼神锐利:“所以,我们不能被动等待。霍休和那位‘大金鹏王’既然已经出招,我们也不能闲着。”
他心中已有计较。手握上官飞燕的口供,又知晓了霍休的秘密,主动权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不仅要防范霍休的报复,更要借此机会,主动介入这场风波,看看能否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或者,至少要将可能波及万象楼的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们需要去见一见那位真正的‘大金鹏王’,上官瑾了。”王籽丰缓缓道,“还有阎铁珊和独孤一鹤,他们恐怕还被蒙在鼓里,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有人正打着‘讨债’的旗号,算计他们的身家性命了。”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一场涉及巨额财富、前朝秘辛、杀手组织与复国阴谋的更大风暴,已然拉开了序幕。而万象楼,这一次,将不再仅仅是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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