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灯光刚调试完毕,屏幕上“正在直播”的红色标识亮起时,陆涛指尖的罗盘还在微微颤动。刚结束上一轮关于职场风水的答疑,公屏上的留言还在飞速滚动,大多是催着连麦的粉丝,偶尔夹杂着几个质疑“封建迷信”的评论,很快就被淹没在“涛哥求看”的刷屏里。
陆涛指尖轻点屏幕,开启连麦申请通道,语气平和:“今天咱们不设主题,随缘连麦。提醒一下,连麦后先报生辰和具体诉求,不用铺垫太多,也请大家遵守平台规则,不信勿扰。”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目光扫过屏幕角落——自从上次揭露“玄学杀猪盘”骗局后,直播间就多了些不明身份的账号,时不时发些敏感言论,好在平台风控及时,没出大乱子。
连麦申请列表飞速刷新,陆涛随手点了排在最前面的一个ID:“皖北老张”。
画面接通的瞬间,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停顿了半秒。
屏幕里出现的是一间昏暗的堂屋,光线来自角落点着的两根白烛,跳动的烛火将一个中年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头发花白了大半,脸上布满沟壑,眼下乌青得吓人,像是好几宿没合眼。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年,眉眼清秀,笑容腼腆。
“涛……涛大师,”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求你救救我家娃……他快不行了。”
公屏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灵堂吧?白烛和遗照都摆上了!”
“看着好渗人,孩子怎么了?”
“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陆涛眉头微蹙,指尖在桌案上的六爻铜钱上轻轻一叩:“先稳住心神。报一下孩子的生辰八字,还有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带着哭腔:“我叫张建国,安徽蚌埠的。我家娃叫张明浩,今年十三,生辰八字是……”他报完生辰,语速陡然加快,“上周三晚上,我下班回家,发现娃不在屋里,最后在阁楼里找到了他。他……他穿着件红色的花裙子,就是他表姐去年留下的那件,双手双脚被绳子捆着,挂在房梁上,脚上还拴着个秤砣……”
说到这里,张建国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呜咽起来:“医生说……说是什么性窒息意外,可我家娃根本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从小就老实,连虫子都不敢踩,怎么会做那种事?而且那绳子捆得特别复杂,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自己捆成那样?”
陆涛的指尖猛地一顿,瞳孔微缩。红色花裙、绳索捆绑、秤砣、十三岁少年……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太像多年前那场轰动一时的悬案。他迅速掐指推演,结合张明浩的生辰八字,脸色愈发凝重:“你家阁楼是不是长期没人住?窗户是不是朝西北方向,而且一直关着?”
张建国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是!阁楼好几年没住人了,堆的都是旧东西,窗户确实朝西北,平时都锁着,钥匙就挂在客厅墙上。我至今想不通,他怎么会跑到阁楼去,还找到了那把钥匙。”
“而且,”张建国补充道,“出事前一天晚上,我老婆梦见一个黑衣人站在我家门口笑,笑得特别渗人。她醒了之后就心慌,让我去看看娃,我那时候以为是她想多了,没当回事……还有,娃出事的阁楼,后门一直是封死的,可那天我发现后门的木板被撬开了,地上还有些奇怪的脚印,像是沾了泥,但那天我们这没下雨。”
陆涛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屏幕里跳动的烛火上:“你现在去阁楼,看看房梁上是不是有黑色的痕迹,墙角有没有撒过朱砂或者盐的印记。另外,把孩子穿的那件红裙子找出来,别碰,就放在原地。”
“好!好!我这就去!”张建国连忙起身,手机镜头晃得厉害,能看到堂屋地面铺着水泥,墙角堆着些水泥,墙角堆着些祭品,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香灰的味道。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成了一片:
“我的天,这情节也太吓人了!”
“涛哥刚才说的那些细节都对得上,难道真有问题?”
“不是意外?那是人为?还是……”
“别瞎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有什么鬼神?”
陆涛没有理会弹幕的争论,等了约莫十分钟,张建国气喘吁吁地回到镜头前,脸色惨白:“涛大师,你说的都对!房梁上真有黑色的印记,像是烧过的纸灰,墙角还有一圈白色的粉末,应该是盐!红裙子我也找到了,就放在娃的房间里,我没敢动。”
“你再回忆一下,”陆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出事前后,有没有陌生人在你家附近徘徊?尤其是穿着打扮比较奇怪,或者打听你家情况的人?”
张建国皱着眉仔细回想:“陌生人……好像有一个。上周二下午,我在门口抽烟,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过来问路,说找什么老宅子。我告诉他这一片都是新盖的房子,没有老宅子,他就走了。那人看着四十多岁,个子挺高,脸挺白,说话没什么口音,当时我没觉得不对劲,现在想起来,他看我家房子的眼神怪怪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