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的凉意还沾在指尖,汐月就被小白的叫声拽回神——两只石狮子的眼睛突然红得像烧红的炭,爪子拍在青石板上震出裂纹,尘灰里裹着古老的煞气,连空气都凝得发闷。她把刚咬了一口的灵果塞回怀里,小小的身子往肖逸辰身后缩了缩,指尖本能地摸向眉心的朱砂痣——空间里的定身符还剩三张,上次在坊市用了两张对付偷灵果的小贼,现在得省着用。
“小白!撞它后腿!”汐月的奶音里带着点颤,却还是硬撑着指挥,“小狐狸放幻术!别让它盯着师尊!”
肖逸辰的袖摆轻轻晃了晃,冰莲从淡蓝转成银白——这是他灵力运转的信号,汐月记得比灵泉的流向还清楚。他伸手握住汐月的手腕,指腹按了按她的脉搏,确认她没被煞气冲着,才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躲好,别露头。”话音未落,星月神剑已出鞘,剑身上的锈迹像被风刮走般褪尽,露出雪亮剑身,一道剑气劈过去,石狮子的肩膀被削掉一块,碎石里蹦出几星暗紫色毒烟,刚飘到半空就被肖逸辰挥剑打散。
小白嗷呜一声扑上去,金角撞在左石狮子的腰上,撞得它踉跄两步;天翅雪狮从灌木丛里跳出来,翅膀扇起寒风,把毒烟吹向反方向;九尾狐蹲在台阶上,尾巴晃出层层幻影,石狮子的眼睛瞬间迷茫,爪子挥向自己的同伴,“砰”地撞在一起,碎石溅得满地都是。
“漂亮!”汐月拍着手笑,奶声奶气的,“小狐狸的幻术越来越灵了!”她踮起脚尖往肖逸辰肩膀上爬,摸出一张定身符,“师尊,举我上去贴符!”
肖逸辰托住她的屁股,把她举到半空。汐月眯眼瞄准,定身符“啪”地贴在左石狮子额头上——符纸闪起红光,石狮子立刻僵在原地,爪子还保持着挥出去的姿势,像座被冻住的雕像。右石狮子见状怒吼着扑过来,黄金虎从斜刺里冲出来,爪子拍在它脸上,把它拍得翻了个跟头。汐月趁机把第二张定身符贴上去,石狮子的动作顿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却再也动不了。
“呼——”汐月坐在肖逸辰肩膀上抹汗,小辫子歪到一边,“这些石头家伙比灵泉边的巨蛙难对付多了!巨蛙只会吐泡泡,它们还会放毒烟!”
肖逸辰把她抱下来,指尖擦掉她脸上的尘灰,动作轻得像摸一朵玉兰花:“有没有哪里疼?”
“没有!”汐月晃了晃小短腿,把定身符塞回空间,“就是衣角被石狮子扫到,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向玄穹殿的石门——刚才的打斗震得门缝漏出金光,眉心的朱砂痣烫得厉害,像有人在里面点了盏小灯,“师尊,里面的传承在等我们吧?”
肖逸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指尖碰了碰她的眉心:“嗯,在等我们。”他蹲下来,与她平视,冰莲从银白转成淡粉——这是汐月去年教他的,粉色是“开心”,“不用怕前尘,我们一起带着过去走。”
汐月抓住他的手,把脸贴在他手背上:“好!”
石门推开的瞬间,玉兰花的香裹着浓到化不开的灵气涌出来,汐月的眉心更烫了,朱砂痣里的空间像在和殿内的什么东西共鸣。殿中央高台上悬浮着两团金色光团,像缩小的太阳,旁边石碑刻着上古文字,汐月看得懂:“得此传承者,需过心劫——忘尽前尘,方见大道。”
她的手突然发抖,指甲掐进肖逸辰手心。前尘的画面潮水般涌来:魔窟的墙沾着血,父母倒在她面前,父亲的手伸向她,喊着“月儿跑”;穿黑衣服的人笑着抽她的仙骨,说“你父母的仙骨比你的好用”;她躺在血泊里,看着天空,想着“要是能重来……”
“月儿,看着我。”肖逸辰的声音像浸了灵泉的水,温稳裹住她的耳朵。他捧住她的脸,让她撞进自己的眼睛——那里没有黑暗,只有灵泉的清,只有玉兰花的白,只有这些年的清晨:他帮她梳头发时落下的玉簪,他教她练剑时握住她手的温度,他藏在储物戒里的千年桃胶,甜得像蜜。
“我不想忘。”汐月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我不想忘了爹娘,不想忘了疼……但我更不想忘了你。”
肖逸辰的拇指擦去她的眼泪,冰莲从淡粉转成柔白:“不用忘。前尘是根,现在是枝,没有根就没有枝。我们一起带着过去走,好不好?”
汐月点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笑了:“好!”
突然,高台上的金光变了,从刺眼的金转为柔和的白,像月光洒下来。石碑上的文字慢慢改写,变成四个金色大字:“大道至简,相伴为真。”两团光飘下来,像蝴蝶落在他们眉心——汐月只觉丹田被灵泉填满,灵力涨得要溢出来,浑身骨头发疼却又舒服,像春风裹着玉兰花吹过。她的月白法衣变成淡蓝,绣着冰莲,每片花瓣都闪着雷光;肖逸辰的白衣变成银白,袖上的冰莲化为暗纹龙,鳞片泛着金光。
“师尊……”汐月摸着法衣上的冰莲,声音里全是惊喜,“我们突破到渡劫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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