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岳不群声色俱厉，目光如两道利箭，直刺梁发！
梁发心头一震，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背上瞬间渗出冷汗。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难道违背誓言说出风清扬和《九阴真经》？以岳不群的为人得到九阴真经，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师兄！”宁中则见状，连忙出声劝阻，她起身走到梁发身边，对岳不群道，“你何必如此逼问发儿？他昨日才为华山立下大功，若非他挺身而出，我华山派今日是何光景犹未可知！他既然不愿说，定然有他的苦衷和理由。或许……是得了什么前辈高人的机缘，受限于誓言不得外传呢？发儿对华山忠心耿耿，一心为公，我们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她转向梁发，柔声道：“发儿，你若真有难言之隐，便与你师父直说，你师父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梁发看着师娘维护自己的急切模样，心中感动，但更是憋屈。他难道能说吗？他深吸一口气，垂下头，艰难道：“师娘……师父……弟子……弟子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此事关乎一位前辈的嘱托……请师父师娘恕罪，弟子实在……无法坦言相告。”
“你……！”岳不群见他如此固执，心中那股因他实力暴涨、威望日隆而产生的忌惮与不悦彻底爆发，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脸上怒气涌现，“好啊！好一个不得已的苦衷！好一个关乎前辈嘱托！梁发，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师父？！可还有华山门规？！偷学别派武功，隐瞒不报，此乃大忌！你……”
“师兄！够了！”宁中则罕见地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岳不群的话，她站在梁发身前，直面岳不群的怒火，“发儿是什么性子，你我都清楚！他若真有异心，昨日又何必拼死维护华山？难道就因为他武功高了，进步快了，我们就要如此猜忌他吗？这岂是为人师长者所为？！”
她目光坚定，毫不退让地看着岳不群。
岳不群胸膛起伏，脸色铁青，与宁中则对视良久。他看着妻子那维护到底的姿态，又看了看垂首不语、却脊梁挺直的梁发，心知今日若是强行逼迫，不仅问不出什么，反而会彻底寒了这弟子之心，更会与妻子产生嫌隙。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强压下怒火，拂袖转身，背对着两人，声音冰冷地道：“既然你师娘为你求情……此事暂且作罢！但梁发，你需记住，下次胆敢再犯门规，我必将你逐出华山！好自为之！出去吧！”
“弟子……告退。”梁发心中五味杂陈，我这么低调也逃不掉令狐冲的夙命吗？更有被如此猜忌逼迫的憋屈与心寒。他对着岳不群的背影和宁中则各行了一礼，默默退出了书房。
走在华山的小径上，梁发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一股郁气无处发泄。他一心为了华山派，出生入死，发展外门，提升实力，只为应对未来危机，守护同门。可换来的，却是师父如此这般的猜忌与打压！就因为自己表现得过于优秀，超出了他的掌控吗？这就是所谓的“君子剑”？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对岳不群的虚伪与狭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与不满。
在山上待了几日，指点了一下岳灵珊和几位师弟师妹的武功后，梁发心中的郁结并未消散，反而越发想要离开这令人压抑的主峰。他便向宁中则请示，欲回华山外门（原黑云寨）看看。
宁中则知他心中不快，也理解他的想法，温言叮嘱了几句，便允他下山。
再次回到华山外门，梁发的心情顿时为之一畅。
只见寨门守卫的弟子，身着整齐的灰衣，精神抖擞，见到他回来，立刻挺直腰板，恭敬行礼：“梁师兄！”
步入寨中，校场之上，更是热火朝天。数十名灰衣弟子，在几名青衣弟子的带领下，正整齐划一地练习着华山基础剑法。动作或许还有些生涩，但那份专注与刻苦，却清晰可见。施戴子穿梭其间，不时出声纠正动作，神情认真负责。
“手腕要稳！眼神跟着剑尖走！”
“步伐！注意步伐配合！不要只动手臂！”
“这一式‘白云出岫’，重在飘逸，不是让你软绵绵的！”
众人见到梁发归来，训练并未立刻停止，而是在施戴子的口令下，完整地做完了一组动作，方才收剑而立，齐声欢呼：“梁师兄！”
看着这一张张充满朝气、努力向上的面孔，看着这井然有序、生机勃勃的景象，梁发心中所有的憋屈和郁闷，仿佛都被这股蓬勃的朝气所冲散。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华山！这才是未来的希望！
他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一一回应着众人的问候。柳青山、石柱、赵小乙、孙小芳等熟悉的面孔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近况，言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梁发勉励了他们一番，又亲自下场，指点了几名灰衣弟子剑法中的不足之处，他言语精辟，示范精准，往往一言就能点醒梦中人，让众人受益匪浅，对他更是敬佩有加。
接下来的日子，梁发便安心在华山外门住了下来。他将主要的精力，重新投入到了自身的武功修炼之上。
每日清晨，他与柳如烟一同在华山外门自己院子里的空地上迎着朝阳，修炼《易筋锻骨篇》和《混元功》。混元内力在体内奔腾流转，第二重“混元如意”的境界愈发巩固，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第三重“混元一体”的屏障似乎也松动了一丝。而柳如烟在《易筋锻骨篇》的滋养下，不仅身体愈发轻健，容颜也愈发娇艳，气度沉静温婉，体内那丝气感也茁壮了许多。梁发心想，等柳如烟武功有成，也算有了一点自保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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