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听得对方道破自己来历,又提及梁发,心中微微一凛,但美酒当前,也顾不得那许多,只是讪笑着,依旧盼着那第二杯酒。
就在这时,一个娇脆婉转,带着几分异域风情的女子声音从船舱内传来:“令狐冲?哪个是令狐冲?”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翩然出现在船头。只见这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颈中挂着串银链,腰肢婀娜,赤着一双雪白的足踝,脚踝上各套着一枚金环。她面容娇媚,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情,又带着几分野性难驯的气息。
这女子目光在船头一扫,立刻便落在了柳树下、船头前的令狐冲身上。见他虽面色不佳,身形也有些消瘦,但眉目俊朗,鼻梁高挺,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懒散笑意,配上此刻讨酒喝的惫懒模样,非但不惹人厌,反而别有一种潇洒不羁的魅力。她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好感,赤足轻点甲板,跃下船来,走到令狐冲面前,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他,笑意吟吟,直看得令狐冲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是令狐冲?”她不待令狐冲回答,便自接了下去,声音又脆又甜,“果然是个仪表不凡的奇男子!我叫蓝凤凰。”她自我介绍得干脆利落,随即又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贵干啊?”
令狐冲见这苗女性情爽直明快,毫不扭捏作态,与中原女子大不相同,心中也顿生亲近之感,加之刚喝了人家的好酒,心情舒畅,便也坦然相告:“蓝姑娘有礼。在下因身受重伤,一身武功尽失,听闻江南或有隐世名医,故随我三师弟南下,希望能寻得良医,恢复功力。”
蓝凤凰听他说“武功尽失”,秀眉微挑,又仔细看了看他的气色,忽然嫣然一笑,道:“原来是这样。你这伤势,看起来是丹田气海受损,经脉紊乱闭塞,寻常医术,确实难治。”
令狐冲闻言,神色一黯,苦笑道:“蓝姑娘慧眼,正是如此。”
“不过嘛……”蓝凤凰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自信,“寻常医术难治,却不代表我五仙教没有办法!”
“五仙教?”令狐冲一愣,他久在华山,对江湖上门派如数家珍,却似乎未听过此名号。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大师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正是采买归来的梁发。他手中提着些新鲜果菜,一眼看到令狐冲在与陌生人交谈,尤其是那赤足的苗女,气质独特,心中便是一紧,快步赶了过来。
梁发走到近前,目光与蓝凤凰对上。只见这女子媚骨天生,眼神大胆火辣,正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自己。梁发虽心志坚定,也不由得被这异域风情的女子看得微微一怔,只觉她眼波似水,仿佛能勾魂摄魄。而蓝凤凰见到梁发,也是心中一动。眼前这青年,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武,虽脸色略苍白,但眼神锐利,精气内蕴,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沉稳如山、渊渟岳峙的气度,与令狐冲的洒脱不羁截然不同,却同样引人注目。
“你是梁发?”蓝凤凰饶有兴趣地问道,语气肯定。
梁发收敛心神,拱手道:“正是在下。姑娘是?”
“我叫蓝凤凰。”她再次报上名号,随即不再寒暄,直入主题,指着令狐冲对梁发说道:“你想治好你大师兄的伤势吗?”
梁发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动。他本就要借“求医”之名行传授《九阴》之实,此刻见这神秘苗女主动提及,自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当然要治。大师兄的伤势,乃我华山派上下心头之痛,但凡有一线希望,梁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他语气恳切,目光坚定。
蓝凤凰闻言,脸上笑容更盛,似乎对梁发的回答很是满意。她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五仙教有一秘传之法,或可治他这伤势。”
她顿了顿,见梁发和令狐冲都凝神倾听,便详细解释道:“此法需采集大量云贵深山独有的奇珍药材,其中不乏一些剧毒之物,但经特殊法门炮制,去其毒性,存其精华。然后以一口特制的大鼎,将药材堆积其中,引地火或以特殊炭火缓缓催发药性,形成药雾氤氲之室。伤者需赤身进入鼎中,承受药力贯体。此法霸道,旨在以外力强行冲开闭塞的经脉,以奇特的药性刺激并滋养受损的丹田气海,如同烈火锻金,重塑根基。过程虽痛苦,但若成功,不仅伤势可愈,甚至可能因祸得福,内力修为更胜往昔!”
她这番话,听得令狐冲目瞪口呆,只觉闻所未闻,匪夷所思。而梁发心中却是波澜骤起!这描述,与他所知《九阴真经》中一些借助外药辅助易筋锻骨的法门,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九阴真经》更重内力引导与自身修炼,而这五仙教之法,似乎更倚仗外药之力,显得更为诡奇霸道。难道这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疗伤圣法?这五仙教,又是何等来历?
蓝凤凰看着梁发眼中闪过的惊疑,微微一笑,话锋再转:“不过,此法耗费极巨,准备亦需时日,更是我教不传之秘。平白无故,我可不能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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