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和黛琦丝二人终于赶到光明顶。
殷梨亭心系爱妻,救人之心如火焚,眼见厚土旗教众列阵阻拦,他哪里还有耐心等候通传?当下朗声长啸,声震四野,直透峰顶:“杨逍!滚出来见我!”话音未落,身形已如一道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冲向那由厚土旗精锐组成的防御阵势。
厚土旗素以防御坚韧、配合默契着称,见殷梨亭孤身冲阵,虽慑于其威名,却无一人退缩。前排教众立刻举起厚重的包铁盾牌,层层叠叠,宛如一道移动的铁壁,后方长枪如林,从盾牌缝隙中疾刺而出,寒光点点,封死了所有前进的路线。更有数十名教众手持挠钩、套索,伺机而动,意图限制殷梨亭的行动。
“挡我者,死!!!”殷梨亭眼神冰冷,面对这严密的阵势,他不闪不避,体内精纯无比、兼修《九阳神功》与《九阴真经》奥义的磅礴内力轰然爆发!只见他双掌一圈,一股柔和却沛然莫之能御的罡风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席卷开来,正是武当绝学“绕指柔”的进阶运用,化柔劲为罡气!
掌风并非刚猛无俦的冲击,而是如同无形的潮水,层层叠叠,无孔不入。那沉重的铁盾被罡风拂过,持盾的教众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旋转力道传来,手臂酸麻,下盘不稳,阵型瞬间散乱。刺来的长枪更是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减,劲力被轻易带偏,歪斜向一旁。那些试图靠近使用挠钩套索的教众,更是被罡风边缘扫中,如同被高速旋转的陀螺撞到,惊呼声中纷纷跌倒在地,滚作一团。
殷梨亭身形如鬼魅,在混乱的阵型中穿梭,指掌翻飞,或点或拍,或按或拂,每一招都精准地落在对手的关节、穴道或是发力薄弱之处。他意在闯关,而非杀戮,下手极有分寸,只以精妙的内力暂时封住对方行动,或是使其脱力倒地,却未伤一人性命。只见他所过之处,厚土旗教众如同被收割的麦浪般纷纷倒下,虽无血腥,但那摧枯拉朽、无可阻挡的气势,却更令人心胆俱寒。明教众人素以悍不畏死着称,此刻却连靠近他都难以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如入无人之境,一步步逼近山顶。
“好一个武当殷六侠!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厚土旗阵势即将被彻底突破之际,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自山顶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与冷厉,“让他上来!”
正是杨逍的声音。
命令既下,残余的厚土旗教众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悻悻退开,让出一条通路。山道两旁,闻讯赶来的烈火旗、锐金旗、巨木旗、洪水旗教众密密麻麻,刀剑出鞘,弓弩上弦,目光死死锁定在殷梨亭和他身后紧随的黛绮丝身上,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殷梨亭面不改色,对周围无数充满敌意与戒备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整了整因刚才动手而微乱的衣袍,带着黛绮丝,沿着这条由刀枪剑戟组成的“通道”,从容不迫,一步步登上了光明顶之巅。
光明顶上,偌大的广场中央,明教核心人物几乎齐聚。光明左使杨逍,面色阴沉,站在最前,眼神如同毒蛇般盯着殷梨亭,尤其是看到他身后的黛绮丝时,那恨意更是几乎要喷薄而出。五散人——说不得和尚、铁冠道人张中、冷面先生冷谦、周颠、布袋和尚说不得——分立两侧,神色各异,或凝重,或愤怒,或好奇。青翼蝠王韦一笑则站在稍远处,身形飘忽,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神却在殷梨亭身上逡巡不定,仿佛在打量猎物。更令人意外的是,天鹰教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竟也带着几名天鹰教好手在场,显然是为助拳而来。
殷梨亭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杨逍身上,那汹涌澎湃的气势毫不掩饰地压向对方,竟让场中众人皆感到呼吸一窒,仿佛有一座无形大山压下,心中骇然,暗忖此子内力竟已深厚至此!
“杨逍!”殷梨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江湖传言,我妻子纪晓芙,被你掳来光明顶。此事,是真是假?!”
杨逍闻言,发出一声冷笑,他虽忌惮殷梨亭武功,但身为明教光明左使,自有其傲骨,岂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示弱?他阴恻恻地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殷梨亭,你当我光明顶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此大呼小叫,肆意质问?”
殷梨亭眼中寒光爆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他踏前一步,周身罡气自发流转,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今日,若晓芙确为你所掳,我便踏平你这光明顶,鸡犬不留!”
“狂妄!”
“放肆!”
“好大的口气!”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投入沸油,顿时激起千层浪。明教群豪纷纷怒喝出声,群情激愤。他们纵横江湖多年,何曾被人如此轻视?更何况是在自家总坛,被人扬言要“踏平”!
“哈哈哈!”青翼蝠王韦一笑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飘至场中,声音沙哑道,“久闻武当殷六侠神功盖世,连少林‘见闻智性’四大神僧都败于你手。老夫韦一笑,今日便来讨教几招,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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