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破军一马当先,他身穿亮银甲,手持一杆镔铁长枪,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长枪向前一指,厉声喝道:“全军听令!目标,元军中军帅旗!随我——冲阵!”
“杀——!!”
五万养精蓄锐已久的生力军,如同决堤的洪流,以无可阻挡的气势,狠狠地撞入了元军略显混乱的侧翼!箫破军身先士卒,长枪舞动如同梨花飘雪,所过之处,元军人仰马翻,竟无一合之将!他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眼中只有那面代表着元军统帅的帅旗,枪尖所指,血肉横飞,硬生生在密集的敌阵中撕开了一条血路!
脱脱帖木儿临危不乱,立刻派出麾下数员蒙古猛将前去拦截。然而,这些平日里骁勇善战的将领,在如同战神附体的箫破军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不过几个照面,便被挑落马下!
“时机已到!开城门!全军出击!!”
几乎在箫破军冲阵的同时,苏州城门轰然洞开!
憋屈了数日的 焚苍天王赵烈,如同挣脱牢笼的猛虎,第一个冲杀出来!他须发戟张,双目尽赤,手中那柄门板似的厚背砍刀挥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元狗!拿命来!!” 他心中积压的仇恨与怒火,此刻尽数化为了毁灭性的力量,大刀过处,残肢断臂横飞,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身后的士兵受其感染,也如同疯魔般跟着主帅向前冲杀,势不可挡!
紧接着,庄铮亲自率领苏州城内所有能动弹的军队,如同铺天盖地的浪潮,从城门中汹涌而出!喊杀声震天动地,与箫破军部的喊杀声遥相呼应,形成了对元军的夹击之势!
腹背受敌!元军顿时陷入了极大的混乱!前有疯虎般的赵烈和庄铮主力,侧翼有锐不可当的箫破军,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脱脱帖木儿不愧为一代名将,虽惊不乱,立刻下令收缩阵型,指挥尚且完整的部队交替掩护,且战且退。蒙古骑兵的机动性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们不断发动反冲锋,试图阻滞明军的追击,掩护步军撤退。
然而,兵败如山倒。在赵烈、箫破军这两大猛将的疯狂追击下,元军的撤退很快演变成了溃败。沿途丢盔弃甲,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江南的沃土。赵烈和箫破军一路追杀出二十余里,直杀得元军胆寒,方才收兵。
当元军的旗帜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苏州城内外,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劫后余生的喜悦,胜利的豪情,交织在每一个守军和百姓的脸上。他们相拥而泣,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此战,元军二十万大军折损七八万,元气大伤,被迫退出苏州地区。而庄铮一方,虽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超过六万,其中多为守城时的精锐。苏州城墙破损严重,城内更是满目疮痍。
然而,经此一役,“明王”庄铮之名,以其卓越的指挥才能和麾下将领的悍勇,彻底响彻天下!江南抗元局势,为之大变!
苏州城经此一役,虽胜犹伤。城墙上的血迹尚未干涸,空气中仍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夜色笼罩下,白日震天的欢呼已然沉寂,唯余巡夜士兵沉重的脚步声和远处伤兵营隐约传来的呻吟。
庄铮屏退左右,独自一人穿过几重戒备森严的庭院,来到后院一处极为隐蔽的假山石洞前。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在石壁上某处不显眼的位置轻轻按了几下。机括声轻响,一道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向下延伸的台阶。
密室内烛火摇曳,光线昏黄。一个头戴宽大斗笠,将面容遮掩在阴影下的男子,正负手立于一张巨大的江南舆图前,目光似乎穿透了地图,落在了更遥远的北方。
庄铮步入室内,对着那斗笠男子的背影,郑重地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一丝敬畏:“杨左使,果然神机妙算!依你之计,据城固守,疲敌锐气,再以箫、赵二位天王内外夹击,果真将脱脱的二十万大军打得大败而逃!此战,杨左使当居首功!”
那斗笠男子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烛光映照下,斗笠边缘露出小半张脸,线条冷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不是那早已离开光明顶的杨逍又是谁?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声音在狭小的密室内回荡,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呵呵,庄元帅过誉了。箫破军悍勇无双,擅打硬仗;赵烈性如烈火,最适合做破阵的尖刀。此二人,一外一内,如同你的左右双臂。脱脱虽是将才,却不知你麾下有这等人物,更不知你背后尚有谋划。此战之胜,本就在意料之中。”
他话锋一转,斗笠下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石壁,看到城外元军溃败的方向,语气也凝重了几分:“然,元廷根基未动,此番受挫,必视为奇耻大辱。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止是脱脱,兵马也绝不会只有二十万。朝廷若调动更多精锐,甚至联合其他行省兵力四面合围……我们,还需积蓄力量,等待更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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