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和小玲都傻了,小玲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五十万,在那年代,绝对是天价!别说办后事,就算小波家里有弟弟妹妹,这钱也够他们过好日子了。
江元也愣了,忍不住问:“磊哥,这……是不是太多了?
聂磊瞅了眼剧场里被砸得稀烂的桌椅,又看了眼小玲通红的眼睛,“不多。
我聂磊当初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小市场摆地摊卖皮鞋,跟小波一样,都是拼着力气讨生活的小人物。”“小波是饭店的服务员,我当初是卖鞋的,本质上没区别都是想好好干活、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聂磊的声音软了点,“他才二十多岁,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一下没了,要是独生子,那家里不就垮了?我现在不缺这五十万,给出去,我心里踏实。
旁边跟着来的王群利赶紧应着:“磊哥,我这就打电话给财务,让他们把钱转进妹子的卡里头,保证随时能用。”
小玲站在那,眼泪又下来了,不过这次不是哭小波没了的委屈,是觉得心里头暖,她本来以为小波就这么白死了,没想到聂磊能这么上心,还给这么多钱,总算能给小波家里一个交代了。
小玲瞅着聂磊,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发颤却透着实诚:“谢谢哥……谢谢磊哥……”
50万在96年,顶得上普通工人十几年的工资,足够给小波办个体面的后事,还能给小波老家的爹妈留着养老,就算家里有弟弟妹妹,也够供到成年。这钱不是多,是太够了,她心里清楚,这是聂磊念着小波是条人命,没拿他当外人。
等小波的后事料理完,聂磊脸上那点缓和劲全没了,脸沉得跟泰安的阴雨天似的,转头就跟王群利、于飞说:“找金严军!动用泰安所有关系,黑白两道都给我放话,我聂磊说了,谁能抓着金严军,要么给我活的,要么给我死的,只要见着人,我就赏!”
当天下午,王群利就联系了泰安这边相熟的朋友,一边让黑道上的兄弟盯着各个小旅馆、出租屋,一边直接给泰安市公安局打了电话,把金严军之前收保护费、持械伤人、打死人的事全捅了上去,让白道也发通缉令。
没半天功夫,泰安的大街小巷全贴满了金严军的画像,电线杆子上、公厕门口、商场墙根、菜市场入口,只要是人多、能瞅见的地方,全是他的照片。
头两天,金严军还没当回事,他寻思着自个就是打没了个饭店服务员,聂磊就算生气,顶多闹两天就完了,白天还敢猫在出租屋里,让小弟出去买饭、探信。
到了第三天,他小弟出去买烟,刚拐过街角,一眼就瞅见电线杆子上贴着的画像。
小弟吓得烟都掉地上了,连滚带爬跑回出租屋,“哥!操蛋了!操蛋了!咱家门口、街角的电线杆子上,全是你的画像!聂磊下追通缉令!”
金严军一开始还嘴硬:“慌啥?不就贴几张破画吗?他聂磊在青岛牛逼,在泰安还能翻天?”
可没等他说完,另一个跟着他混的小弟,叫“小宝”的,也跑进来了,脸白得跟纸似的:“哥!真完了!道上都传疯了,聂磊下的是杀胡令!白道那边也发通缉令了,说抓着你就按故意杀人算;黑道那边更狠,谁能抓着你,活的给10万,死的给20万!现在泰安不管是混子还是想赚快钱的,全在找你!”
金严军这才慌了,手都开始抖:“他妈的……就打没了个服务员,至于吗?咱当初不就是想打服了他们,再接着收保护费吗?这现在……还敢去吗?”
“谁敢去啊哥!”小宝急得直跺脚,“我打听了,那聂磊在青岛老牛逼了,黑白两道都玩得转!之前在泰安,有个跟他抢地盘的混子,让他直接打断了两条腿,到现在还坐轮椅呢!他能在泰安开红星大剧院、红星饭店,背后没人根本撑不住!咱这回是真惹着硬茬了!”
金严军本来就慌,一听这话更烦,抬手“啪”就给了小宝一个嘴巴子,“这都他妈怪你!当初干事的时候,你咋不说聂磊牛逼?咋不说他背景硬?现在出事了,你在这马后炮,你怕了?”
小宝捂着脸,也敢怒不敢言,委屈地说:“哥,当初干的时候,你也没让我打听啊……我哪知道聂磊这么大势力……”
“少他妈的废话!”金严军瞪着眼喊,“最近谁也别出去!都给我猫在这出租屋里,手机全关机,家里的座机线也拔了!我就不信,他聂磊能为了一个服务员,找我一辈子?顶多找个三五天,新鲜劲过了就完了!”
他嘴上硬,心里早怕了,当天就把自个的手机关了,家里的座机线“咔嚓”一下扯断,连窗户都不敢开,白天拉着窗帘,就靠小弟偷偷摸摸出去买点面包、矿泉水过日子。
可聂磊哪是闹新鲜劲,他让江元带着兄弟,加上从青岛带来的人,分成好几拨,盯着泰安所有的小旅馆、城中村出租屋。
金严军躲在出租屋里,听着外头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心都提到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喘,到最后,实在是扛不住这煎熬了,吃不好、睡不好,一闭眼就怕有人踹门进来,整个人都快熬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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