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不信。”墨临渊沉声道,“但他确实在昨天巳时进过你房间,说是给你送新配的安神香。而且根据暗卫调查,谢怀瑾半个月前曾独自去过城南,那里有圣教的一个废弃据点。”
苏清栀放下汤碗:“我要见他。”
谢怀瑾很快被请来药房。他进门时神色如常,看到苏清栀和墨临渊严肃的表情,愣了愣:“出什么事了?”
“谢大夫。”苏清栀盯着他,“昨天你给我送安神香时,有没有碰过我床上的东西?”
谢怀瑾皱眉:“没有。我只是把香放在桌上就走了。怎么了?”
“我枕边发现了圣教的蛊虫。”苏清栀缓缓道,“是昨天被种下的。”
谢怀瑾脸色变了:“你怀疑我?”
“暗卫查到你半个月前去过城南。”墨临渊接话,“那里有圣教的据点。”
“我去城南是为了买药材!”谢怀瑾急道,“城南宋记药铺有一种稀有的‘冰片草’,只有他家有货。这事药铺掌柜可以作证!”
“还有。”他深吸一口气,“昨天我去王妃房间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淡,像是……檀香混合着血腥味。我当时以为是王妃在配药,没多想。”
檀香混合血腥味——这是圣教某种特殊蛊虫的气息。
苏清栀和墨临渊对视一眼。
“除了你,还有谁进过我房间?”苏清栀问。
“我出门时,碰到小翠进来打扫。”谢怀瑾回忆,“那丫鬟脸色不太对,眼睛有点红,像哭过。我还问她怎么了,她说家里母亲病了。”
小翠。
墨临渊立刻下令:“带小翠来。”
然而暗卫很快回报:小翠今天早上告假出府,说是母亲病重回家探望,至今未归。
“她家住哪?”
“西城桂花巷。”暗卫道,“已经派人去了,但……恐怕人已经不在那儿了。”
线索断了。
苏清栀靠在轮椅里,闭了闭眼:“教主这是算准了。他知道我们会查,故意留下线索指向谢大夫,又安排小翠当替罪羊。等我们反应过来,真正内应早就藏好了。”
“但至少排除了谢大夫。”墨临渊看向谢怀瑾,“抱歉,刚才怀疑你。”
谢怀瑾苦笑:“事关重大,谨慎些好。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昨天在王妃房间闻到那股味道时,我好像……还听到了铃铛声。”谢怀瑾努力回忆,“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又像是在耳边。”
铃铛声。
阿依娜这时布置完阵眼回来,听到这句话,脸色骤变:“是‘引魂铃’!圣教用来远距离操控蛊虫的法器!摇铃者能在百丈外控制蛊虫行动!”
所以内应可能根本不需要进房间,只需要在附近摇铃,就能让提前种下的蛊虫爬到指定位置。
“范围呢?”墨临渊问。
“百丈内有效。”阿依娜估算,“也就是说,昨天摇铃的人就在王府附近,甚至……可能在王府墙外。”
墨临渊立刻调取昨天王府周围的巡逻记录。果然,昨天巳时,有一队商队在王府后巷停留了两刻钟,说是马车坏了在修理。
“商队什么来头?”
“说是从江南来的药材商,有路引和凭证。”暗卫道,“我们检查过,没发现问题。”
“查那队商队现在在哪。”
“今早已经离京了,说是继续北上。”
走了。干净利落。
苏清栀揉了揉太阳穴:“教主这步棋下得真妙。内应可能就在那商队里,也可能根本不在,只是利用商队做掩护。总之,我们现在没时间追查了。”
距离宫宴只剩三个时辰。
墨临渊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该进宫了。”
宫宴酉时开始,他们需要提前两个时辰入宫布置。
苏清栀最后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银针、解药、破蛊粉、主阵符,还有各种应急药材。全都装在一个特制的药箱里。
阿依娜也准备好了,她换上了一身宫女的服饰——这是为了在宫宴上方便行动。
“王妃,您真的要坐轮椅去吗?”阿依娜担忧地看着苏清栀苍白的脸,“您的身体……”
“必须去。”苏清栀整理了一下衣襟,“而且坐轮椅有个好处——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个废人,容易放松警惕。”
墨临渊推起轮椅,低头在她耳边说:“记住,有任何不对劲,立刻给本王信号。”
“什么信号?”
“你之前不是说要设计一个暗号吗?”
“哦对。”苏清栀想了想,“如果我摸左耳,表示发现可疑人物;摸右耳,表示发现蛊虫;如果摸鼻子……表示需要支援。”
“摸鼻子?”墨临渊挑眉,“这么简单?”
“越简单越不容易被识破。”苏清栀理直气壮,“而且我摸鼻子的时候,你可以顺势问‘王妃是不是着凉了’,多自然。”
“……有道理。”
一切准备就绪。马车已经等在王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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