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端起酒杯起身,走到那几个官员桌前敬酒。交谈间,他袖中滑出一个小纸包,指尖轻弹,些许粉末落入他们的酒杯。
那是苏清栀特制的醒神散,能暂时抵抗蛊毒控制。
做完这些,他回到座位,对苏清栀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宴席过半,歌舞上场。
一群舞姬翩然而入,水袖翻飞,乐声悠扬。但苏清栀注意到,这些舞姬的脚踝上都系着银铃,随着舞步发出清脆声响。
铃铛声……
她突然想起谢怀瑾说的“引魂铃”。
“阿依娜。”她压低声音,“那些铃铛……”
“是普通的装饰铃。”阿依娜早已检查过,“但王妃您看领舞那个——她手腕上系的红绳,是苗疆巫女特有的‘祈福绳’。这个舞姬要么是苗疆人,要么与苗疆有渊源。”
领舞的舞姬确实容貌艳丽,眼尾上挑,颇有异域风情。她旋转时,红绳上的小铃铛也会发出声响,但混在乐曲中很难察觉。
苏清栀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敲——这是给墨临渊的暗号:重点注意领舞。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宫女捧着汤盅走向御座,经过苏清栀身边时,突然脚下一滑,整盅热汤朝着她泼来!
电光石火间,墨临渊已闪身而至,袖子一卷将热汤扫开。但他的动作太快,轮椅被带得向后滑去,苏清栀一个不稳,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王妃恕罪!奴婢该死!”那宫女吓得跪地磕头。
墨临渊扶稳轮椅,眼神冷厉:“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脚下滑了……”宫女浑身发抖。
苏清栀却盯着地面——那里有一小摊油渍,显然是有人故意洒的。
“无妨。”她摆摆手,“下去吧。”
宫女如蒙大赦,匆匆退下。
墨临渊蹲下身,查看她的脚踝:“可烫着了?”
“没碰到。”苏清栀小声说,“不过王爷,您刚才那一下,诊金得加钱——英雄救美费,五百两。”
墨临渊:“……”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对身后侍卫低声吩咐:“查那个宫女。还有,地上那摊油,取样本给谢大夫验。”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宴席继续。
但苏清栀注意到,刚才那一下,她披风的一角沾到了汤汁。阿依娜帮她擦拭时,忽然手一顿。
“王妃,这汤里有东西。”阿依娜用指尖沾了点残渍,凑到鼻尖轻嗅,“是‘迷心草’的汁液,少量服用会致幻,过量则昏迷。”
所以那宫女的目标不是烫伤她,而是让她沾上迷心草汁。一旦她之后用手拿食物,或者不小心碰到口鼻,就会中招。
好阴毒的手段。
苏清栀立刻用特制药水清洗双手,同时让阿依娜检查披风。果然,在披风内侧发现了一个极小的油纸包,已经破了,里面的粉末正慢慢挥发。
若不是及时发现,这些粉末被她体温烘着,很快就会让她神志不清。
“对方在试探。”墨临渊不知何时又来到她身边,递上一杯新茶,“看看你是否真的虚弱到无法自保。”
苏清栀接过茶,抿了一口:“那他们应该满意了——我刚才连躲都不会躲,全靠王爷相救。”
“装得不错。”墨临渊难得夸她,“本王差点都信了。”
“那是,专业演员。”苏清栀挑眉,“不过王爷,您刚才飞身救我那一下,真的帅。要不要考虑以后兼职当我的保镖?月薪一万两,包吃住。”
“……苏清栀。”
“在呢。”
“你真是……”墨临渊想说什么,最后只叹了口气,“好好坐着,别乱动。”
他回到座位时,太子侧目看来:“三弟对弟妹真是体贴入微啊。”
“自家王妃,自然要护着。”墨临渊淡淡道。
“听说弟妹前些日子去江南,是去寻药?”太子状似无意地问,“可是三弟的毒还未解清?”
“余毒已清,只是调理身体。”墨临渊看向太子,“太子对此事似乎格外关心?”
“兄弟情深嘛。”太子笑笑,不再多说。
戌时初,宴席进入高潮。
按照惯例,这时该由皇子公主向皇帝献礼。假永宁公主起身,捧着锦盒上前:“父皇,儿臣献上南海珊瑚树一株,愿我北漓江山永固,海晏河清。”
皇帝含笑接过:“永宁有心了。”
一切顺利。
但就在假公主转身回座时,异变再生。
殿顶突然传来细微的“咔嚓”声,一盏宫灯毫无预兆地坠落,直直砸向假公主头顶!
“公主小心!”
惊呼声中,墨临渊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在宫灯砸中前一刻将假公主推开。宫灯落地碎裂,烛火点燃了地毯,瞬间燃起一小片火焰。
侍卫立刻扑灭火势。
假公主惊魂未定,面纱在混乱中脱落,露出与永宁公主一般无二的脸——易容蛊的效果完好。
“怎么回事?!”皇帝震怒。
太监检查后回报:“皇上,是……是悬挂宫灯的铜链断了,像是……像是被腐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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