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军占领前出山包,如同在飞云关前钉下了一颗楔子,不仅扫清了射界,更如同一把抵在咽喉的尖刀,让关内的靖安军守将王胖子坐立难安。
连日来的试探性进攻和无处不在的骚扰,已经让守军士气低落,若是再让桃园军稳稳占据这处制高点,架起弩炮,飞云关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是夜,月黑风高。王胖子终于下定决心,要拔掉这颗眼中钉。他召集了五百名敢死队,许下重赏,由一名以勇悍着称的副将率领,意图趁夜色掩护,偷袭桃园军占据的山包阵地。
“都给老子听好了!悄悄摸上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夺回阵地,每人赏银二十两,官升一级!”王胖子在关墙下为敢死队打气,只是他那闪烁的眼神和肥腻脸上的虚汗,让这番鼓动显得没什么底气。
山包阵地上,负责今夜值守的正是百夫长和他麾下的士兵,其中包括老兵赵铁头和已经经历了一次血战的新兵狗娃。经历了白天的战斗,阵地已经过初步加固,挖掘了简单的壕沟,设置了拒马,哨兵也增加了一倍。
“都打起精神来!”百夫长巡视着阵地,声音低沉,“南蛮子白天吃了亏,晚上保不齐要来找场子!赵铁头,带你的人守东面,那里坡度缓,容易上来。”
“放心吧,头儿!”赵铁头拍了拍胸口,招呼着狗娃和另外几个士兵进入东侧阵地。
子时刚过,阵地前的黑暗中便传来了细微的窸窣声。
“有动静!”哨兵压低声音示警。
百夫长立刻下令:“全体戒备!弩手上弦!没有命令不准发射!”
阵地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狗娃紧紧握着弩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
很快,黑压压的人影开始出现在阵地前沿,靖安军敢死队猫着腰,试图悄悄摸上来。
“放箭!”就在最前面的敌人踏入陷阱区域,触发了几处简易的响铃装置时,百夫长暴喝出声!
“咻咻咻——!”
早已蓄势待发的桃园弩手立刻扣动扳机,密集的弩箭如同毒蜂般射入敌群!黑暗中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
“冲啊!杀上去!”靖安军副将见偷袭暴露,索性不再隐藏,挥舞着战刀,带头冲锋。
“盾牌手上前!长矛手准备!”百夫长临危不乱,大声指挥。
赵铁头用肩膀顶住盾牌,对身后的狗娃吼道:“狗娃!瞄准了射!别慌!”
狗娃咬着牙,将弩箭对准一个冲上来的黑影,扣动扳机!“噗!”那黑影应声倒地。他来不及多想,机械地再次上弦,寻找下一个目标。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靖安军凭借人数优势和人挤人的冲锋,一度冲上了阵地边缘,与桃园军士兵展开了惨烈的肉搏。刀剑碰撞,怒吼与惨叫交织。
赵铁头如同磐石,盾牌格挡,长矛突刺,接连放倒了两个敌人。狗娃则跟在赵铁头侧后方,用弩箭进行精准的点射,弥补着老兵攻击的间隙。
“小心!”赵铁头猛地将狗娃往旁边一推,用自己的盾牌硬生生挡住了一把劈来的战刀,火星四溅!他反手一矛将那名悍勇的靖安兵捅穿,骂道:“狗日的,力气不小!”
这边的厮杀声和火光,早已惊动了后方大营。
中军大帐内,刘莽和宇文肱几乎同时被亲卫叫醒。
“果然来了!”刘莽冷笑一声,看向宇文肱,“宇文将军,按预定计划,你带骑兵和‘幽灵’小队,从侧翼包抄,断了他们的退路!我要让这五百人,一个都回不去!”
“末将领命!”宇文肱眼中凶光毕露,抓起他那柄恐怖的陌刀,大步出帐。
就在山包阵地上的桃园军与靖安敢死队激战正酣,渐渐感到压力巨大时,战场侧翼突然响起了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喊杀声!
“桃园铁骑!踏阵!”
宇文肱一马当先,如同来自地狱的杀神,手中陌刀挥舞开来,当真是沾着即死,碰着即亡!他身后的骑兵如同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入了靖安军混乱的侧翼,瞬间将其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与此同时,早已潜伏在附近的“幽灵”小队也从阴影中杀出,专挑军官和试图组织抵抗的士兵下手,弩箭、短刃,高效而致命。
腹背受敌,加上宇文肱这尊杀神带来的恐怖压力,靖安军的士气瞬间崩溃了!
“逃啊!快跑!”
“是那个杀神宇文肱!”
再也顾不上什么赏银和军令,残余的靖安军士兵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向着飞云关方向亡命奔逃。
“追!一个不留!”宇文酐怒吼着,带着骑兵和“幽灵”小队一路追杀,直杀到飞云关弩箭射程边缘,方才罢休。关墙上,王胖子看着城外被肆意屠戮的敢死队,面如死灰,浑身肥肉都在颤抖,却连一兵一卒都不敢再派出来。
偷袭与反偷袭的战斗在天明前彻底结束。山包阵地前,留下了近四百具靖安军的尸体,桃园军也伤亡了数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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