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帕敢的酒店里,马琪琪正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矿区的方向。陈叔拿着份文件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马小姐,同盟军那边传来消息,赔偿咱们 60 亿缅币,今天就会转到公司账户上。他们还说,以后帕敢老矿的新料,优先给咱们马氏留着。”
“60 亿?” 马琪琪挑了挑眉,手里的咖啡勺停在半空中,“还有呢?他们怎么解释料子的事?”
“他们说…… 是张昂基勾结矿区安保偷了料子,已经把张昂基和安保都处决了。” 陈叔的声音低了点,“巴颂被撤职了,帕敢现在由莱德少将接管。”
马琪琪冷笑一声,放下咖啡勺:“替罪羊罢了。同盟军这是怕咱们闹大,毁了他们的声誉,才给了 60 亿,还许了个优先供货的承诺。”
“那咱们要不要再追究?” 陈叔问。
“追究?怎么追究?” 马琪琪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这是同盟军的地盘,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60 亿虽然比咱们要求的少,但也不算少了,还有优先供货的承诺,再追究下去,说不定连这 60 亿都拿不到,还会得罪同盟军,不值。”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告诉同盟军,我们接受赔偿,也接受他们的解释。明天,咱们去曼德勒收购原石—— 那边是克家军的地盘,我们可以以此表达我们的不满。”
陈叔点点头,转身去打电话。
而此时的林宇峰和关耀祖,正坐在小院里,看着远处逃离帕敢的商人。
关耀祖欲言又止 —— 刚才远远看到矿区方向传来的枪声,还有路过村民说 “张老板被枪毙了” 的消息,他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你想说什么?”
“峰哥,张昂基…… 真就这么死了?” 关耀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茫然和不忍,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苹果皮,
“他虽然不讲信用,把咱们从矿区赶出来,可…… 可也罪不至死吧?”
想起那天在矿区仓库,张昂基对着巴颂点头哈腰的样子,再想想刚才村民说的 “一枪打在胸口,倒在地上没气了”,他心里就有点发沉。
林宇峰正坐在木凳上,手里拿着块刚收的后江料,手电筒的光柱斜斜地照在原石皮壳上,
听到关耀祖的话,他缓缓放下手电筒,指尖在冰凉的原石上轻轻划了划,语气比平时沉了点:“罪不至死?你是没看到他在矿区怎么待那些矿工的。”
关耀祖愣了一下,手里的苹果停在半空:“他…… 他怎么了?”
“我之前查过他。” 林宇峰往院门口看了一眼,确认没人路过,才压低声音,
“张昂基是克家邦的人,老家在克家军控制的妙瓦底,他堂哥是克家军的少校,
管着妙瓦底的两个小矿场。他能在同盟军的地盘当矿老板,全靠他哥跟同盟军高层的关系。”
他顿了顿,想起查到的那些事,眉头微微皱起:“去年有个也木西,在他矿上挖了块带绿的小料,就因为多看了几眼,被他怀疑要偷料。你猜他怎么着?”
关耀祖的心跳了一下,下意识地问:“怎么着?”
“他让手下把那也木西的手打断了,还把人赶出矿场,连欠了三个月的工钱都没给。”
林宇峰的声音很平静,却听得关耀祖攥紧了苹果,指节都泛白了,“还有一次,矿洞塌了,压伤了三个矿工,他连医药费都不肯出,说‘是他们自己不小心,死了也是活该’,最后还是其他矿工凑钱把人送医的。”
关耀祖的嘴巴慢慢张开,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他…… 他怎么能这么狠?那些矿工本来就够苦了……”
他想起之前在缅北当矿工的日子,每天饿肚子,还得被打骂,瞬间就理解了那些矿工的难处,心里对张昂基的不忍,也淡了点,只剩下一股说不出的憋闷。
“狠?在缅北的矿场里,狠才是生存的本钱。” 林宇峰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凉水递给关耀祖,“他靠着克家军的背景,在同盟军地盘上捞钱,对下面的人却连一点活路都不给,这样的人,早晚会栽。”
关耀祖接过水杯,喝了口凉水,才稍微平复了点,可新的疑问又冒了出来:“峰哥,我之前听人说,同盟军跟克家军是死对头啊,经常在边境打起来,怎么张昂基一个克家邦的人,还能在同盟军的地盘当矿老板?这不对啊。”
他说着,还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困惑 —— 在他眼里,死对头就该你死我活,怎么还能让对方的人在自己地盘上赚钱?
林宇峰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指了指远处的矿山:“你以为这些势力真的是不死不休?其实都是表面上的。缅国这地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拿起块小石子,扔到院墙角的草丛里,惊飞了几只蚂蚱,“就说同盟军和克家军,平时确实会为了矿场、地盘打打闹闹,可一旦政府军要来清剿,他们就会立刻联手,一起抵抗政府军 —— 因为他们知道,要是被政府军灭了,谁都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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