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迫自己专注于任务,试图用杀戮和采集来麻痹纷乱的思绪。地图上标注的几种药材都生长在极其险恶之地,伴随着强大的守护毒兽。若是全盛时期,他自然不惧,但此刻重伤未愈,每一次战斗都变得异常艰难和凶险。
数日后,他依照地图指示,来到一处弥漫着粉色瘴气的幽深山谷。谷口立着几具早已化为白骨的尸骸,显得阴森可怖。地图标注,这里生长着一种名为“幻心草”的稀有药材,是任务清单上最重要、也最难获取的几种之一。
李无言深吸一口气,提起十二分警惕,步入了粉色瘴气之中。这瘴气似乎并无太大毒性,却让他产生一种轻微的眩晕感,眼前的景物都微微扭曲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向谷内深入,很快便在谷底一片扭曲的怪木林中,发现了那株散发着淡淡七彩光晕、形状如同跳动火焰般的“幻心草”。然而,在幻心草旁边,盘踞着一条水桶粗细、头生肉冠、色彩斑斓的巨蟒!巨蟒似乎正在守护着这株灵草,感受到李无言的气息,立刻昂起头颅,猩红的蛇信吞吐,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一场恶战再次爆发。李无言内力未复,不敢硬拼,只能依靠精妙的身法和淬毒短剑与巨蟒周旋,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战斗异常激烈,李无言几次险象环生,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才终于找到机会,将短剑狠狠刺入了巨蟒的七寸之处!
巨蟒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了一阵,终于轰然倒地,不再动弹。
李无言喘着粗气,用剑拄地,脸色苍白如纸。他走到幻心草前,小心翼翼地将它连根挖出,放入特制的玉盒中保存。
就在他完成采集,心神稍有松懈的刹那—— 一阵若有若无、缥缈虚幻的歌声,突然从山谷深处传来。那歌声似少女低吟,又似情人在耳边呓语,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直往人心里钻。
李无言心中一凛,立刻屏息凝神,警惕地望向歌声来源。但那歌声仿佛无孔不入,即便他封闭听觉,也能直接作用于心神!他体内的九幽内力竟自动运转起来,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眼前的粉色瘴气开始剧烈翻滚,扭曲变幻,最终竟然凝聚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有血罗刹冰冷训斥的身影,有其他训练者惨死的模样,有被他杀死的那些目标哀嚎的脸……最后,竟然凝聚成了那个李逍遥的身影,正带着温暖而悲伤的笑容看着他,向他伸出手……
“不!都是幻象!”李无言厉喝一声,狠狠一咬舌尖,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他知道自己恐怕是中了某种针对心神的高明幻术或者蛊术!
然而,那幻象极其逼真,尤其是“李逍遥”的幻影,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的挣扎,让他冰封的心湖剧烈翻腾,竟一时难以挣脱!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繁复艳丽苗疆服饰、赤着双足、手腕脚腕戴着银铃的少女,悄无声息地从瘴气中走了出来。她容貌娇艳妩媚,一双大眼睛却清澈得如同山泉,嘴角噙着一丝天真又邪气的笑容。
“咦?好厉害的哥哥呀,中了我的‘迷心蛊’,还能保持一丝清醒?”少女声音清脆,如同银铃作响,她好奇地打量着李无言,“而且,你身上的气息好奇怪,又冷又让人家有点熟悉的感觉呢。”
李无言眼中杀机暴涨,强忍着心神被幻象侵蚀的痛苦,短剑指向少女:“是你搞的鬼!解药!”
“解药?”少女咯咯笑了起来,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一个精致的小竹笛,“迷心蛊哪有解药呀?它只会放大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和恐惧哦。哥哥,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看到很想见又很怕见到的人啦?”
她的话如同魔音,直接穿透李无言的防御,让他脑海中的幻象更加清晰!那个“李逍遥”的幻影几乎要触碰到他!
“滚开!”李无言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催动九幽玄功,阴寒戾气爆发,试图冲散幻象,同时身体猛地向前扑去,短剑直刺那苗女!
然而,他重伤之下,心神又被蛊术所困,动作已然慢了半拍,且破绽百出。
那苗女身法极其诡异,如同没有重量般轻轻一晃,便避开了他的攻击,同时手中竹笛放在唇边,吹奏出一个诡异的音符!
“呜——” 笛声入耳,李无言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所有的幻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无法抗拒的晕眩感和虚弱感!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手中的玉盒也滚落一旁。
苗女停下吹奏,走上前来,捡起地上的玉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幻心草,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她蹲下身,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李无言苍白却俊秀的脸庞,眼中充满了好奇和一种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兴奋。
“真好玩。内心那么冰冷混乱,居然还能引动‘圣蛊’的一丝反应……而且长得这么好看。”她歪着头想了想,从腰间一个小竹篓里取出一只通体晶莹剔透、如同小蚕般的虫子,放在了李无言的眉心。
那虫子接触到皮肤,立刻便钻了进去,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极细小的红点。
“好啦,‘同心蛊’种下啦。这样你就跑不掉啦,好看的哥哥。”苗女拍了拍手,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把你带回去给婆婆看看,她一定很感兴趣。”
她轻松地扛起昏迷的李无言,如同扛起一片羽毛般,赤足点地,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浓郁的粉色瘴气之中,只留下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中轻轻回荡。
远处,正在洞中修炼的李逍遥,胸口处的阳玉佩忽然毫无征兆地轻轻震动了一下,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一丝混乱和束缚感的波动,但一闪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李逍遥从入定中惊醒,疑惑地摸了摸玉佩:“弟弟?又发生什么事了?”他仔细感应,却发现那感应依旧稳定地指向西方,似乎并无太大变化。
“是错觉吗?”他皱了皱眉,心中那刚刚放下的担忧,又悄然提了起来。这片苗疆之地,实在是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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