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黑苗汉子性情耿直,爱憎分明,此刻表达感激也是毫不拖泥带水。
李逍遥连忙虚扶了一下:“岩刚队长言重了,当时情况危急,自当同心协力。大家没事就好。”
老祭司走到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李逍遥的气色,点了点头:“根基深厚,意志坚韧,方能在那等冲击下保住性命。年轻人,你感觉如何?”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还撑得住。”李逍遥恭敬地回答,他能感觉到这位老祭司气息渊深,非同一般。
“嗯。”老祭司沉吟片刻,挥了挥手,“月儿,岩刚,你们先出去一下,老夫有些话,想单独与这位李小友谈谈。”
苏月儿和岩刚对视一眼,虽然好奇,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李逍遥和老祭司两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老祭司在床边的一张竹椅上坐下,昏黄的目光落在李逍遥身上,缓缓开口:“小友,山洞之中发生的事,岩刚和月儿已大致告知老夫。那邪物恐怖非常,绝非寻常幽冥教徒所能驱使。它临去之言,提及‘圣心种子’……小友,关于你弟弟,关于他的体质,关于你们的身世,你是否知晓些什么?”
李逍遥心中一凛,知道关键的问题来了。他沉默了一下,整理着思绪。清风道长的叮嘱言犹在耳,家族与幽冥教的牵扯甚深,但眼前这位老祭司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许是一个突破口。而且对方刚刚救了自己,黎渊寨也因此事受损,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完全隐瞒。
“回前辈,”李逍遥斟酌着语句,“晚辈与弟弟确实乃孪生兄弟,但自幼因故分离,关于他的事,晚辈所知甚少,只知他似乎与幽冥教有极深关联,身不由己。至于‘圣心种子’……晚辈亦是首次听闻。”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晚辈的身世……家师曾言,我李家祖上,似与幽冥教颇有渊源,只是其中详情,晚辈亦不甚明了。家师叮嘱,此事关重大,需谨慎探查。”
老祭司静静地听着,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轻轻捻动着骨链,仿佛在权衡什么。良久,他才缓缓叹了口气:“幽冥教……‘圣心’……果然如此。看来古老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前辈,您知道‘圣心’是什么?”李逍遥急切地追问。
老祭司却摇了摇头:“老夫所知亦只是残缺的古老记载和族中口耳相传的秘辛,未必准确,且牵扯极大。幽冥教内部派系错综复杂,其追求的终极奥秘,便与‘圣心’有关。据说,‘圣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本源,亦或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境界。而所谓的‘种子’,便是被认为有潜力承载或成就‘圣心’的容器……”
他看向李逍遥,目光深邃:“你弟弟被那邪灵称为‘种子’,这意味着他在幽冥教眼中,具有非凡的价值,同时也意味着他时刻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觊觎这股力量的存在,绝不会只有那一个邪灵。”
李逍遥的心猛地揪紧:“那无言他……”
“福祸难料。”老祭司语气沉重,“成为‘种子’,或许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更可能成为他人觊觎的猎物和利用的工具。最终是成为掌控力量的主人,还是被力量吞噬,亦或是沦为他人嫁衣,皆未可知。自古以来,幽冥教中关于‘圣心种子’的记载,往往都伴随着血腥与阴谋。”
李逍遥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弟弟的处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至于小友你……”老祭司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逍遥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难以置信,“你所修功法,中正浩然,包容万物,竟能短暂调和混沌,甚至引动其力反噬邪灵……这般功法,绝非寻常。而你李家祖上与幽冥教有旧……老夫冒昧一问,小友家族之中,可曾有过体质特异、乃至……与幽冥之力契合者?”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尖锐,直指核心!李逍遥猛地想起苏月儿方才关于“体质根基”的试探,再结合老祭司此刻的询问,他心中骤然升起一个模糊却惊人的念头。
难道……自己和无言体质的相似性,并非偶然?自己那被功法完美掩盖的隐性特质……
他想起清风道长提及家族渊源时的讳莫如深,想起自己修炼“太极玄清道”时异于常人的顺畅以及对各种能量那独特的亲和力……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看着李逍遥变幻不定的神色,老祭司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他叹了口气,幽幽道:“光与影,相生相克,皆源于一。至阴之畔,或有潜阳深藏。小友,有些答案,或许不在外求,而在你自身血脉之中。你若能明了自身,或许便能更理解你弟弟的境遇,乃至……找到帮助他的方法。”
老祭司的话如同暮鼓晨钟,重重敲在李逍遥的心上。
光与影,相生相克,皆源于一! 至阴之畔,或有潜阳深藏!
这是在暗示,他们兄弟二人的体质,本质同源,却走向了两个极端?无言显露于外,化为混沌幽冥,而自己则潜藏于内,被中正功法包容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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