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深处,寒风如同鬼魅的呜咽,卷挟着冰晶打在脸上,刺痛而冰冷。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唯有李逍遥手中那枚心灯木牌散发着愈发清晰的温润光晕,成为这绝对黑暗中唯一的信标。
越往深处走,那股奇特的呼唤感就越是明显。它并非声音,更像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或者说与他体内那丝混沌气息同源共鸣的微弱波动,带着一种古老、苍凉、却又无比纯净的气息。
身后的喊杀声与狼嚎早已被风雪隔断,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声在狭窄的岩壁间回荡。拓跋弘和张道士留在后方相对安全处疗伤,他必须尽快探查清楚前方的状况。
“这裂缝……似乎并非天然形成……”李逍遥摩挲着身边异常光滑、甚至带着些许人工雕琢痕迹的岩壁,心中疑窦丛生。某些地方,还能看到一些早已被岁月风霜侵蚀得模糊不清的奇异图案,并非佛教符文,更像是一种更古老的、原始崇拜的图腾。
又前行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
裂缝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巨大的、被陡峭岩壁环抱的天然冰谷!冰谷上方被浓厚的雪雾笼罩,只有微弱的天光透下,显得幽深而神秘。
而冰谷的中心,赫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巨大冰晶和黑色岩石垒砌而成的、造型古朴粗犷的圆形祭坛!
祭坛约有丈许高,分为三层,每一层都刻满了那种古老而神秘的图腾。风雪似乎有意避开了这片区域,祭坛周围异常干净,积雪甚少。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沉寂气息笼罩着这里,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肃穆起来。
李逍遥心中那奇特的共鸣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源头,就在那祭坛之上!
他谨慎地靠近,目光扫过那些图腾——有仰天长啸的巨狼,有展翅翱翔的雪鹰,有模糊的、顶天立地的巨人身影……这些图案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力量感,与大雪山的苍茫浩瀚完美契合。
踏着冰冷的石阶,他缓缓走上祭坛顶层。
顶层平台中央,并非预想中的神像或牺牲坑,而是平整如镜,中心处,镶嵌着一块约莫磨盘大小、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氤氲气流缓缓流转的奇异寒冰!
而寒冰的正中心,竟然封存着一物!
那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块拳头大小、毫不起眼的、灰扑扑的石头。它表面粗糙,没有任何光泽,仿佛路边随手可拾的砾石。
但李逍遥所有的感应,心灯木牌的所有异动,甚至体内那沉寂的混沌气息的所有雀跃,都明确无误地指向了这块看似平凡的石头!
它静静地躺在万年寒冰的核心,仿佛自天地初开便已存在于此。
“这是……”李逍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块寒冰。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面的刹那!
嗡——!!!
整个祭坛,猛地一震!
镶嵌其上的所有古老图腾瞬间亮起微弱却坚韧的光芒!尤其是中央那块巨大寒冰,内部氤氲的气流骤然加速,散发出柔和而纯净的蔚蓝色光辉,将整个冰谷映照得如梦似幻!
与此同时,李逍遥怀中的心灯木牌自动飞出,悬浮在他头顶,洒下更加温润的光芒,与祭坛的蔚蓝光辉交相辉映。他体内那丝混沌气息更是如同受到了帝王的召唤,以前所未有的活跃程度自行疯狂运转起来!
一股庞大、精纯、却温和无比的奇异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透过那蔚蓝的冰晶,汹涌地涌入李逍遥的体内!
这股能量并非寻常的天地元气,也非内力真元,它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仿佛是整个大雪山亿万年冰雪精华与地脉灵机的凝聚,其中更夹杂着一丝……与混沌气息同源,却浩瀚磅礴了无数倍的混沌母气!
“呃啊!”李逍遥猝不及防,只觉全身经脉如同被瞬间撑满,却又没有预料中的胀痛感,反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浸润滋养的舒适感!之前激战留下的暗伤、消耗殆尽的内力,在这股浩瀚而温和的能量冲刷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补充、甚至变得更加坚韧宽阔!
更神奇的是,他体内那丝微弱的混沌气息,如同饿狼见到了血食,贪婪地吸收着涌入能量中那丝同源的混沌母气,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壮大、凝实!
脑海中,之前于佛狱石室中福至心灵领悟的“混沌初开,阴阳化生”的模糊感悟,此刻在这股浩瀚能量的支撑和洗礼下,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深刻!
无数玄奥的符文、图像、以及关于天地、宇宙、阴阳、混沌的古老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虽然大部分都晦涩难懂,无法立刻理解,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无上大道的大门!
他的身体表面,开始散发出一种微弱的、灰蒙蒙的、却仿佛能包容万物、化生造化的光芒。周身气息节节攀升,不仅迅速恢复到了受伤前的巅峰状态,更是向着一个全新的、未知的境界壁垒发起了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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