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苏月儿立刻道,眼神坚定,“我的星辉之力虽然微弱,但在那种极阴死寂之地,或许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李无言看着苏月儿倔强的眼神,知道无法说服她,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不再争执,而是分工合作。李无言大部分时间守在李逍遥身边,借助碑灵的环境疗伤和修炼,努力恢复实力,同时时刻感应着李逍遥心口那混沌火种的状态。苏月儿则负责照料两人的起居,利用星辉之力小心地探查李逍遥身体外围的情况,避免任何意外的能量干扰,偶尔也会吹奏舒缓的埙声,试图用音乐安抚那沉睡的灵魂。
在碑灵纯净生机的滋养下,李逍遥心口的混沌光晕,搏动得似乎越来越有力了一点点。虽然躯壳依旧干瘪,但李无言和苏月儿都敏锐地感觉到,那内在的“火种”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壮大着,仿佛在积蓄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这一日,苏月儿正在用采集来的干净露水为李逍遥擦拭手臂,忽然,她的手指微微一颤,惊讶地低呼一声:“无言哥哥!你快来看!”
李无言瞬间出现在她身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苏月儿指着李逍遥干枯的手指,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你看!逍遥哥哥的手指……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李无言瞳孔一缩,立刻凝神望去。李逍遥的手依旧如同枯枝般搁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月儿姑娘,你是不是……”李无言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他也看到了!
在李逍遥那如同老树皮般的右手食指指尖,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一丝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近乎透明的嫩绿芽尖,竟缓缓地、顽强地……顶破了那死寂的皮肤,探出了一点点头!
那嫩绿的芽尖是如此微小,却又如此震撼!它散发着微弱到极致,却纯粹无比的生机,与李逍遥心口那混沌光晕的搏动隐隐呼应!
这不是外来的生机,这是自李逍遥体内,自那混沌火种之中,孕育出的新生!
李无言和苏月儿屏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奇迹般的一幕。
枯木……逢春?
虽然仅仅是一丝微不足道的绿意,却仿佛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瞬间驱散了笼罩在两人心头的浓重阴霾!
李无言巨大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想要去触碰,却又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新生。他抬起头,与苏月儿目光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喜悦与希望。
“哥……”李无言的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你听到了吗?你一定要……快点醒来!”
苏月儿也喜极而泣,用力点头:“嗯!逍遥哥哥,我们等你!”
那探出的嫩绿芽尖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他们的呼唤,随后便不再动弹,只是静静地存在着,吸收着光,吸收着碑灵的生机,也吸收着那混沌火种传递来的力量。
希望,如同这新生的绿芽,虽然微小,却已扎根。
李无言知道,前往噬魂死水的计划或许需要变更了。哥哥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未知的、向好的变化,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需要守在这里,守护着这缕新生的希望,直到它足够强大。
他重新坐回碑座旁,目光扫过沉睡的兄长,扫过那一点嫩绿,扫过身旁疲惫却眼中带光的苏月儿,最后望向沼泽深处那未知的迷雾。
前路依旧漫漫,危机四伏。
但此刻,他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坚定。
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与兄长,与同伴,一起面对。
星火已重燃,新苗已破土。
他们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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