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大学古籍修复实验室的长桌上,堆着二十多个透明小袋——每个袋子里装着按4:1配比好的阳草粉与滑石粉,袋口用红色棉线系着,线尾还打了个小小的阳纹结。二柱坐在桌旁,正用马克笔在袋子上写编号,笔尖划过塑料面时发出“沙沙”声,偶尔写错一个数字,就懊恼地掏出橡皮蹭掉,蹭得袋子表面泛白。
“你能不能轻点蹭?”苏清雪走过来,拿起一个写好编号的袋子,对着光看了看,“粉都蹭到袋口了,等下撒出来沾在手上,擦古籍的时候容易弄污纸页。写错了直接划掉重写,别蹭,又不影响用。”她说着就从笔筒里抽出支红色记号笔,在二柱写错的“15”上划了道斜杠,旁边写上正确的“16”,字迹工整又清晰。
林九手里拿着市图书馆发来的交流会场地平面图,正用红笔在“古籍展示区”旁画圈:“这里放三张桌子,左边摆残卷和检测仪,中间留空当给听众实操,右边放我们带的阳草盆栽和迷你祭祀模型。赵宇,你负责把昨天拍的残卷处理视频存在U盘里,等下装在投影仪上,开场前循环播放,让早到的人先了解背景。”
赵宇从抽屉里拿出个蓝色U盘,塞进电脑USB接口:“视频剪好了,5分23秒,从残卷发现到刷粉处理,每步都标了字幕,还加了检测仪数值的特写,保证听众能看清。对了,陈老师刚才发微信,说古籍库的钥匙放前台了,让我们提前半小时去开门,把残卷搬到展示区,省得交流会开始时忙乱。”
上午九点,几人背着物资往学校门口走。王队员的越野车已经在等了,车后座堆着折叠桌、展示牌、还有一箱装着糯米的纸箱——是昨天特意从食堂借的,颗粒饱满,泛着米白色的光。“陈队说你们这次要应对的可能不只是普通煞气,”王队员帮他们搬箱子时,压低声音说,“昨晚九州局监测到市图书馆附近有阴气波动,数值18%,虽然没到危险线,但你们还是多带点阳草粉和糯米,有备无患。”
林九心里一动,接过纸箱时多问了句:“阴气波动是持续的还是间歇性的?有没有定位到具体位置?”
“间歇性的,主要集中在古籍库方向,”王队员递给他一张打印的监测数据图,“凌晨三点波动最明显,数值跳到22%,之后又降下来了。陈队让我给你们带了这个。”他从副驾储物格里掏出个黑色布袋,里面装着一卷墨斗线和一把桃木梳,“墨斗线泡过阳草水,能镇煞;桃木梳是老料,随身带能防小煞,都是之前处理阴煞教残孽时用过的,管用。”
二柱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布袋:“墨斗线!是不是跟电影里一样,能捆僵尸的那种?我小时候看《僵尸先生》,就觉得墨斗线特别厉害,没想到今天能用上!”
“别乱动,”林九按住他的手,“先放我包里,不到万不得已不用。我们这次是去办交流会,不是去捉煞,别自己吓自己,也别让听众看出异常,影响交流。”
越野车驶入市中心,市图书馆的白色建筑渐渐清晰起来。陈老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个厚厚的笔记本,上面记满了交流会的流程细节:“展示区的桌子我让工作人员擦好了,投影仪也调试过,你们直接把东西搬过去就行。对了,古籍库昨天有点怪,我去拿残卷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咚’的一声,像重物落地,进去看又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老鼠碰倒了书架上的书。”
林九点点头,没说破阴气波动的事,只是笑着说:“等下我们搬完残卷,顺便在古籍库撒点阳草粉,驱驱潮气,也让老鼠少点。”
几人跟着陈老师往古籍库走。图书馆的走廊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斑,却照不进走廊尽头的古籍库——库门是深棕色的木质门,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门把手是铜制的,摸上去冰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陈老师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门轴发出“吱呀”的声响,一股混合着旧书霉味与土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林九下意识地掏出检测仪,探头对准库内——数值19%,淡灰色的光点在屏幕上缓慢移动,比正常的古籍库阴气高了3个百分点。
“就是这个残卷,”陈老师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小心翼翼地抽出个木盒,里面放着那卷泛潮的滇西古滇残卷,“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看,边缘的潮气好像更重了,纸页摸起来有点发黏。”
林九接过木盒,打开后用软毛刷轻轻扫了扫残卷边缘——刷毛碰到纸页时,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不是正常的纸张冰凉,而是像碰到了金属,带着股刺骨的冷。他不动声色地把检测仪凑近残卷,数值跳到21%,光点比刚才更密集了,集中在残卷中间的位置,像是下面压着什么东西。
“我们先把残卷搬到展示区,”林九合上木盒,对苏清雪使了个眼色,“二柱,你和赵宇去搬折叠桌,苏清雪跟我来,我们顺便在库内撒点阳草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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