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小区6栋302室的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缠着根细细的青丝线，不是住户常用的尼龙线，而是带着淡淡草木香的植物纤维——苏清雪指尖刚碰到丝线，指尖的玉佩就轻轻发烫，绿光在掌心闪烁了两下，像是在提醒“目标就在里面”。
林九示意大家放慢脚步，掏出迷你检测仪对准门缝——数值“21%”，淡青色的光点比在实验室时更密集，顺着门缝往屋里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不像妖气的嘶吼，更像委屈的啜泣。二柱悄悄从背包里掏出墨斗线，捏在手里，线身泡过温和的阳草水，泛着淡褐色的光，既能防身，又不会刺激到里面的灵体。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潮湿的草木香扑面而来，和实验室里阳草的味道不同，这股香气里带着点苦涩，像是被雨水浸泡过的枫叶。客厅的灯没开，只有阳台的窗户开着道缝，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影，光影里，个模糊的青裙身影正蜷缩在沙发旁，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听到开门声，身影猛地一颤，往沙发后面缩了缩。
“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苏清雪轻声开口，把手里的温和阳草水放在茶几上，慢慢退到门边，“我们把李默的锁妖符扔了，还带了能帮你聚气的阳草水，不会伤害你。”
青裙身影没动，却慢慢抬起头——月光下，能看到她的脸很白，不是李默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像上好的瓷，眉眼细长，眼角带着点红，像是刚哭过，头发用根青色的木簪挽着，簪头雕着片小小的枫叶，和李默的玉佩、后颈的印子一模一样。她的青裙下摆有几处破损，露出里面淡青色的内衬，裙摆上沾着点泥土，显然之前躲在过草丛里。
李默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青裙身影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很快停下：“你……你就是梦里的那个女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青裙身影听到李默的声音，身体不再发抖，慢慢从沙发旁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叫青枫……是只狐妖……你前世救过我，我这次来，是想……是想救你……”
“救我？”李默皱起眉，显然不信，“我好端端的，需要你救什么？而且你是妖，怎么救我？”
青枫的眼神暗了下去，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裙摆，破损处露出的内衬上，沾着点淡黑色的痕迹：“是那个张道长……他不是好人，他在收集妖丹，你身上的枫叶印，是我附在你身上的妖气，用来帮你挡他下的‘噬魂咒’……可他用锁妖符锁着我，让我没法把咒转移走，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咒吸走魂魄，变成行尸走肉……”
林九突然插话：“你说的噬魂咒，是什么时候下的？他为什么要针对李默？”
青枫抬起头，看向林九，眼神里带着点恐惧：“就在你帮李默扔了锁妖符的那天……我感应到他在李默的水杯里下了咒粉，无色无味，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他针对李默，是因为李默的前世是‘纯阳体’，魂魄里带着阳气，用纯阳体的魂魄养妖丹，能让妖丹的力量增强十倍……他抓了好几个和你一样有纯阳体前世的人，我之前看到他坛子里锁着的妖，都是被他抽了妖丹，用来练咒的……”
“什么？！”二柱忍不住喊出声，“他居然用妖丹练咒，还害普通人！太过分了！我们现在就去拆了他的善缘堂！”
“别去！”青枫急忙拦住他，声音都变了调，“他手里有‘锁妖坛’，能吸妖的妖气，我之前就是被坛子里的吸力困住，才被他贴了锁妖符……而且他还会‘五雷咒’，虽然是劣质的，但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你们现在去，只会吃亏……”
苏清雪蹲下来，把茶几上的阳草水推到青枫面前：“先喝口阳草水，聚聚气，你现在的妖气太弱了，再耗下去，就算没被锁妖符锁着，也会消散。我们不会贸然去，会先查清楚他的底细，找到破解锁妖坛和噬魂咒的方法。”
青枫犹豫了一下，慢慢走过去，指尖刚碰到水杯，水杯就泛起淡淡的青光，阳草水的颜色也变得更浅，像是在被她吸收。她喝了小口，脸色果然好了点，眼角的红也淡了些：“谢谢……这阳草水很温和，不像其他道士用的，都是带着硫磺的，会烧我的妖气……”
赵宇悄悄举起相机，对着青枫的身影按下快门——照片里，青枫的身影不再模糊，能清晰地看到她裙摆上的枫叶纹，还有木簪上的细节，照片的角落，还拍到了阳台窗沿上的个淡黑色印记，像是有人用手指蘸着什么东西画的符号。
“你们看窗沿上的印记！”赵宇指着照片，“像是个咒符的一半，会不会是张道长刚才来过，在外面做了什么手脚？”
林九立刻走到阳台，借着月光仔细看——窗沿上的印记是淡黑色的，用指甲刮了刮，能闻到股刺鼻的硫磺味，和李默之前的锁妖符味道一样。他掏出检测仪对准印记——数值“25%”，深灰色的光点在印记周围聚集，比青枫的妖气重得多，带着股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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