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由司的声音在车内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有些干涩,但他仍竭力维持着作为一名情报官员的镇定:“米勒先生,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米勒那张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面孔,在昏暗中勾起一抹猫捉老鼠的笑容。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好整以暇地从怀中取出一支雪茄,用一支精致的金属剪切掉茄帽,完全无视了那两把正死死抵在由司腰间的冰冷枪口。
“由司君,”他点燃雪茄,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开来,“你自己心里,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还是说……需要我给你一点更明确的提示?”
他将雪茄夹在指间,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烟雾缭绕中,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了由司。
“比如说……日华友好医院。你在那里,待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期间,你还和我们共同的‘老朋友’——丰川清告,进行了一次‘友好’的会面。”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高松由司的神经上。
他的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米勒似乎很满意他这种反应。
他挥了挥手,那两把抵在他腰间的枪,便如拥有生命般,无声地移开了。车内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刻有所缓和。
“由司君,”米勒的语气变得“友善”起来,像是在和一位老友谈心,“我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丰川清告和那些华国人,用你的家人威胁你了?”
由司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没有背叛天蝗陛下。”
“知道,知道,”米勒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于心的宽容,
“由司先生,我们米国人讲究和你们大同小异。”
“第一是我们信仰的上帝,第二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第三,才是忠于国家。我相信,你也是为了守护自己最重要的家人,才会被人抓住了把柄,对吗?这点,我们完全理解。放心,我们可不是内调的‘锄奸队’,你是小日子的公民,你的事情,我犯不着越界处理。”
“那你找我,究竟想干什么?”由司的声音嘶哑地问道。
“很简单,”米勒将雪茄的灰烬弹在车载烟灰缸里,图穷匕见,“把丰川清告那个家伙找你说了什么,还有,你在那个叫‘RING’的Livehouse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以及,你手中掌握的,关于他的一切情报信息。”
高松由司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未经授权将情报交给CIA,这同样是背叛,您别提,真正小日子往右走的非常警惕米国。
米勒看穿了他的犹豫,他掐灭了雪茄,车厢内的光线似乎都暗淡了几分。
他的声音也随之变得沉重而极具煽动性:
“由司君,我和你也一样,都是无比珍视自己家人的人。但现在,我们的家人,正被同一伙敌人威胁!你要知道,我们的对手,是华国人!那是一个为了达成目的,可以泯灭人性、连自己的同伴家人都可以随时舍弃牺牲的可怕组织!你觉得,这样的一群疯子,在必要的时候,会顾虑你家人的安危吗?”
由司长长地、几乎是泄掉了全身力气般地叹了口气。
“那我……能相信你们吗?”
“我向上帝发誓,只要我米勒还活着一天,我就会竭尽所能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米勒给出了一个坚定的承诺,随即话锋一转,抛出了最终的诱饵,“而且,由司君,你想想看,我这次势必要将丰川清告和他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爪牙,一网打尽!这,不才是从根源上,解决你和你家人威胁的最好方法吗?”
高松由司,这位内阁情报调查室的精英,在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罢了......我前几日......”
他像是打开了泄洪的闸门,将这段时间以来所遭遇的一切,所承受的所有恐惧与压力,连同他所掌握的情报,如数吐出。
米勒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狩猎成功的精光。
“谢谢你,由司君。”当由司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米勒重新恢复了那副亲切的笑容,“你这段时间以来,奉令深入敌后、卧薪尝胆的英勇行为,令我个人感到由衷的钦佩,并向你表达赞赏。”
“拜托了!”由司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当然。”米勒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提出一个顺理成章的建议,“不过,由司君,话说到这里,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还是希望你能继续你内调安排的‘任务’……跟着丰川清告,去一趟福岛,探查清楚,他究竟想在那里干什么。这不正好吗,你的女儿,和他那个宝贝女儿,不是在同一个乐队里吗?这是一个绝佳的掩护。”
“不要把我女儿扯进来!”由司立刻驳斥。
米勒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他看着窗外灯火璀璨的东京夜景,悠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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