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告总裁,早上好!”
“总裁,贵安!”
一路上,所有员工都对丰川清告恭敬地鞠躬行礼,他皆是微笑着点头回应。
他乘坐着那部需要一定权限才能启动的专用电梯,看着数字飞速攀升。
走出电梯,两名助理早已等候在旁,为他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镶着金边的胡桃木门。
当他踏入办公室的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的首席助理——龟田,正站在那面巨大的、可以将半个东京尽收眼底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等待着他。
此时的助理先生,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公文包,身上那股往日里老实诚恳、甚至有些卑微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他脱下了往日里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露出的双眼锐利如鹰。
他不再是那个跟在社长身后亦步亦趋的影子,而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刃。那是决绝的平静。
“丰川先生。”
“龟田君,”清告的眼神一凝,“你这是……”
“丰川先生,我是来向您辞别的。”龟田转过身,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动作依旧标准。
“怎么,‘RING’那边,你也要去?”清告的眉头瞬间紧锁,“你疯了?那不是办公室,是战场!你可不像是受过任何武装训练的人……”
“丰川先生,您错了。”龟田直起身,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清告从未见过的狂热光芒,“‘RING’在东京的所有前期布置,包括设备走私、人员渗透、关系网构建……后面都是我代表丰川集团出面的。很多需要打通的关节、需要疏通的关系,都是我亲自去做的。那里,比您想象的更需要我。”
丰川清告沉默了,他盯着龟田,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开口劝道:
“龟田,你不需要去执行这样的任务。这不是你的使命。”他走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去便……”
“丰川先生!”龟田猛地打断了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上级的命令,我必须去!而且……而且,就算没有命令,我也真的想去!”
他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清告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从我的爷爷,到我的父亲,再到我……我们等这个机会,等了太久了!”
“你还有子女......”
“我也不想他们也继续等下去!”
“我的爷爷,在等待中老死;我的父亲,在屈辱中病死!他们都曾告诉我,我们是潜伏的火焰,总有一天会重新燃烧。现在,机会来了!眼看着这个国家的人民,正在被财阀和政客的谎言蒙蔽,正在被拖向战争的深渊,我不想再等了!”
丰川清告感到了一种巨大的灵魂震动。
他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男人,看到了他灵魂深处那燃烧了三代人的、不灭的悲壮火焰,也了解,龟田不只是他的助理,而是与孙会长一样的、来自另一条战线的同志。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伪装。
他一个终日沉醉于乐队温柔乡的人,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去继续劝说。
丰川清告缓缓地伸出手去。
龟田也伸出手。
两只手,在总裁办公室的中央,用力地、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这是同志之间在诀别前的无言托付。
“你的子女,我尽力看顾.......”丰川清告承诺道。
“这些天,承蒙您照顾。”龟田的眼眶有些发红,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
“……武运昌隆。”丰川清告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四个字。
龟田松开手,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走出了办公室。
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丰川清告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默默抽完。
深吸一口气后,他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在办公桌前坐下,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公司的紧急行政事务。
他签署文件,回复邮件,下达一系列合乎逻辑却又无关痛痒的指令,为“丰川清告”这个身份,留下他依旧在公司正常工作的假象。
搞定这一切,他没有在办公室久留。他乘坐内部电梯去往了位于大楼中层的秘密安全屋。
“丰川清告”不好去RING现场,“晓山绘名”可以!
房间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陈旧与被遗忘的味道。在房间中央,立着一面布满蛛网的、巴洛克风格的穿衣镜。
他站在镜前,抬起手,将那枚冰冷的象征着另一个身份的单片眼镜,戴在了右眼上。
镜中,那张属于中年男性的、英俊的脸,开始发生变化。皮肤下的肌肉与骨骼仿佛化作了无数蠕动的、无声尖叫的肉虫,正在进行着一场超越物理法则的、恐怖而又迅速的重构。
前后不过数秒,那痛苦的扭曲便归于平静。
一个身材高挑、留着一头慵懒棕色长发、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玩味与危险气息的美少女,便取代了丰川清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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