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告:我记得他自己也曾汇报过,他的妻子是一名狂热的爱国者,不过爱的是小日子,忠诚的是天蝗。为了匹配她,他也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右翼分子……】
他的意念,落在那封被血泪与口红玷污的信上。那是龟田留给妻子的、最后的自白,也是他一生唯一的真相。
信中,他用最痛苦、最卑微的笔触,坦白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一个她最厌恶的华国人,一个她视为洪水猛兽的党员。
他向她道歉,为了一生的欺骗与隐瞒;他向她倾诉,为了一生的信仰与身不由己。字里行间,是一个男人一生的撕裂,是对爱人的无限眷恋,和对信仰的至死不渝。
而在信纸的背面,是用一支鲜艳的口红写下的、狂乱而绝望的字迹,笔画之重,几乎要划破纸背:
“骗子……都是骗子……我爱了一辈子的……是个魔鬼……”
【清告:他的妻子,在看到这封信后,承受不住信仰与爱情双重崩塌的打击,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割面自杀。但你看,那边的儿童房,门窗完好,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她终究还是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在最后的疯狂与挣扎中,没有对他们下手……】
绘名沉默了。她看着那封信,看着那行用口红写下的血色诅咒。
她仿佛能看到那个绝望的女人,在爱与恨的深渊里,是如何用她曾经涂抹在唇上、等待丈夫亲吻的口红,写下了对这份爱情的最终判决,然后,亲手毁掉了那张曾被“魔鬼”深爱过的脸庞。
【绘名:义父,那你也……】
你也是一个骗局,一个谎言。如果有一天,那些被你欺骗的人,知道了真相,他们会怎么样?你会怎么样?
【清告(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疲惫):走吧……离开这里。】
绘名的身影在狼藉的客厅中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封被拼接好的、沾染着血泪与口红的信被被内力震碎成灰尘,成为一桩无头悬案中,一个永远无法被解读的、充满了疯狂恨意的注脚。
.......
与此同时,丰川本家。
在一间装饰着昂贵丝绸壁纸与古典家具的卧室里,三角初华从大床上醒来。
阳光透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缝隙,投下一道狭窄而刺眼的光束,初华头痛欲裂,宿醉般的昏沉感笼罩着她。
……祥子……清告.......”
她猛地坐起身,记忆的碎片瞬间拼凑完整。RING的爆炸,失控的局势,和钢铁侠的对决,还有丰川清告最后拍晕她愧疚的眼神。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冲出卧室,沿着华丽而冰冷的大理石走廊疯狂地奔跑。
在宽敞的书房,她找到了丰川定治。他正独自一人,跪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袅袅的茶香与他身上散发出的冷酷气息格格不入。
“清告在哪里?!祥子呢?!”初华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完全失了平日的甜美与从容,“他们怎么样了?您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丰川定治缓缓抬起眼皮,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映不出丝毫温情。
“初音,”他称呼起自己私生女的本名,“从今往后,丰川家没有这两个人。我劝你,最好永远不要再提起他们的名字。”
“您说……什么?”初华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
丰川定治没有理会她的震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以后你可以住在这里,以我的女儿的身份。忘掉过去,忘掉那个给你带来灾祸的男人,以丰川家养女的身份,安稳地活下去。这对你,对所有人,都好。”
他顿了顿,从身旁拿起一个素白色的信封,随手扔在面前的榻榻米上。
“还有,那个家伙留给你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初华的目光被那个信封死死地钉住。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步一步,如同一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上前跪坐下来。
信封没有署名。里面只有一张被仔细折叠起来的纸。
她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和色彩。
她呆愣良久,双目失神,手中的信纸飘然滑落,如同一只被暴雨打湿了翅膀的、再也飞不起来的白色蝴蝶。
.......
素世恍惚地回到家中。这间位于顶层的复式公寓,拥有着能俯瞰整个东京湾的绝佳视野,但此刻在她眼中,只剩下一片空洞的灰色。
她的母亲长崎妃玖,作为森下地产的高管,只是在东京网络恢复之后匆匆打了个电话,在确认了素世平安无事之后,便又立刻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
RING的爆炸,华国与小日子的短暂交火,已经让东京乃至于整个小日子的房价和土地市场产生了剧烈震荡。作为当初“樱霞会社”东京湾用地项目的间接负责人之一,长崎妃玖手头的事情千头万绪,根本无暇顾及女儿那破碎的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