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裸着上身,肌肉线条流畅而不虬结,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紧致与爆发力,腰间只松松垮垮系着条玄色长裤,水珠顺着脖颈滑过胸膛,没入裤腰,留下一道湿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眉毛,竟是淡淡的银灰色,在晨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与他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形成鲜明对比。这般容貌,俊朗中带着几分野性,确实有让女子倾心的资本。
“这便是殷乘风?”尹志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能当上明教光明左使的,定是如杨逍那般中年英武的模样,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半大的少年。
难怪系统说他是殷天正的祖父——这银灰色的眉毛,分明就是白眉鹰王那标志性白眉的源头!
尹志平望着眼前景象,心头豁然明了。难怪赵志敬当年会那般诋毁小龙女包养男童,原是将对红姑的怨怼投射其上——红姑偏对殷乘风这般半大少年动心,想来是有此癖好,才让赵志敬对“女大男小”的情事格外敏感,竟不惜用“喜欢男童”的污言秽语去中伤小龙女。
再看红姑,她起初告密时或许并未深思,只当是寻常通风报信。可当赵志敬飞鸽传书,告诉她马上就带着人马气势汹汹杀来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慌了神,生怕殷乘风丧命,这才慌忙带他躲进深山。
可笑的是,到了这般境地,这二人竟还在茅舍里行那苟且之事,当真是一对不知死活的奸夫淫妇!尹志平暗自摇头,只觉这纠葛比古墓里的暗河还要浑浊。
殷乘风显然也不在意赤裸上身,他随手拿起搭在门楣上的黑袍,松松地披在肩上,露出一边结实的臂膀。
他看向鹿清笃,见这少年竟比自己还高一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复杂的笑:“看来红姑姐姐的儿子,都比我长得快。”
红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黑袍拉好:“别没正经。乘风,你得赶紧走了,赵志敬那人心狠手辣,若是被他找到,定然不会放过你。”
殷乘风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的桀骜:“怕他不成?我殷乘风纵横江南时,他还在重阳宫背道德经呢。”话虽如此,他却并未推辞,只是深深地看了红姑一眼,“那你……”
“我自有办法应付。”红姑避开他的目光,从屋角拿起一个油纸包递过去,“这里面是干粮和伤药,你顺着后山的密道走,能绕过全真教的关卡。记住,出了终南山,就往东南走,别回头。”
油纸包上还带着女子的体温,殷乘风捏了捏,忽然笑了:“姐姐倒是比我还清楚退路,看来早就算计着要赶我走了。”
“胡说什么。”红姑的眼圈微微泛红,“我是怕你出事。明教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别在这山沟里栽了跟头。”
殷乘风低头看着她,忽然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的红晕:“若我不是明教左使,你不是醉春楼的红姑,咱们……”
“没有如果。”红姑猛地后退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殷乘风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将油纸包揣进怀里:“也罢,江湖路远,后会有期。”他转身便要踏入屋后的密林,那里隐约可见一条被藤蔓遮掩的小径。
尹志平在树后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有红姑掩护,殷乘风定能平安脱身。系统这次的警告,怕是有些小题大做。
就在此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淬了冰的刀子,瞬间冻结了山谷里的暖意:“后会有期?贫道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后会有期!”
尹志平浑身一僵,猛地转头。只见赵志敬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丈外的山道上,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却因用力而攥出了褶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红姑与殷乘风,拂尘上的银丝无风自动,根根如钢针般竖起。
尹志平望着赵志敬阴沉的脸,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赵志敬找不到红姑,必然会牵念着鹿清笃——这孩子既是他的弟子,更是他与红姑之间唯一的牵绊。见鹿清笃突然离队,以赵志敬的心思,定会猜到儿子是去寻母亲,自然会悄无声息地跟来。
断云岭的晨露打湿了泥土,鹿清笃的脚印虽浅,却瞒不过常年在此处走动的赵志敬。他怕是一路循着足迹而来,只是比尹志平更熟悉山路,走得更隐蔽些,直到此刻才骤然现身。尹志平暗自庆幸,方才跟踪时始终与鹿清笃保持着数丈距离,气息收敛得如同山石,想来并未被赵志敬察觉。
而此刻的鹿清笃早已懵了,他僵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道袍下摆,脸色比纸还白。平日里赵志敬对他素来严苛,此刻见师父突然出现在这隐秘之地,眼神又那般吓人,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手脚都在发颤。
红姑的脸色更是霎时褪尽血色,她几乎是本能地将鹿清笃与殷乘风一同护在身后,背脊挺得笔直,像是要以单薄的身躯挡住面前的惊涛骇浪。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尾音都带着哭腔:“赵……赵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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