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眉头微蹙。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识得这伎俩——黑风盟惯用这类下三滥的手段,先以软筋散废人功力,再用迷药摧垮心志,多少贞洁女子都栽在这上面。
他刚要转身去取冷水,凌飞燕忽然嘤咛一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她的指尖滚烫,带着不正常的热度,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嘴唇轻启,吐气如兰:“热……”
那声音软糯,与平日的爽朗判若两人,带着一种不自知的媚态。换作旁人,怕是早已心神动摇,可尹志平修的是全真清净功,心如磐石。
尹志平自己也清楚,对小龙女的迷恋,是他修行路上绕不开的死结。
压抑半生的心魔挣脱了枷锁,连穿越者的理智都没能拉住——他承认,自己没抵挡住诱惑。
可这错,他只认这一次。对小龙女,是蚀骨的执念;对旁人,对凌飞燕,他心中只有敬重与道义。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衣袖,沉声道:“凌姑娘,稳住心神。”
话音未落,凌飞燕的呼吸越发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鬓角的发丝。她似是没听见他的话,身体蜷缩起来,发出细碎的啜泣,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尹志平不再迟疑,轻声道:“冒犯了。”小心褪下她的外衣。
他在床沿坐下,伸出双掌,他的内功本偏阳刚,但修炼了九阴真经后,却可收敛锋芒,化刚为柔,如春日融冰,带着彻骨的寒意。
刚一触到凌飞燕的背心,她便打了个寒颤,迷茫的眼神清醒一瞬。
“凝神。”尹志平的声音沉稳有力,如清泉涤荡心湖。
他双掌缓缓催动内力,一股寒气顺着凌飞燕的“大椎穴”涌入经脉,所过之处,如冰泉流淌,瞬间压制住那股灼烧般的燥热。
内力在她体内流转,所到之处,那些乱窜的药性如同遇到克星,纷纷退散。
凌飞燕的身体不再扭动,呼吸渐渐平稳,脸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眼神也慢慢清明起来。只是那股寒气太过霸道,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眶微微发红。
尹志平收回双掌,掌心残留的温度与自身寒气形成对比,他取过外衣为凌飞燕披上。
“多谢……尹兄。”凌飞燕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已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她想起方才自己失态的模样,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慌忙别过脸,不敢看他。
尹志平站起身,淡淡道:“药性已解,只是身子还虚,好生歇息。”说罢转身走向门口,刚要开门叫店小二送热水,窗外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粗暴的呵斥与踹门的巨响——
“都给我滚开!搜!一间间地搜!”
“那道士带着个娘们,肯定藏在这儿!”
“踹开!给老子把门踹开!”
木楼被震得嗡嗡作响,显然是黑风盟的人追来了。尹志平眼神一凛,反手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屋内瞬间陷入昏暗。
他走到窗边,撩开一角窗纸向外望去,只见十几个手持钢刀的汉子正踹着楼下的房门,为首的正是青风镇那个刀疤脸。
看来,这邻镇的客栈,也并非净土。
“搜!仔细搜!那道士定带着个穿素裙的女人!”是黑风盟的声音,粗哑如破锣,“张大人说了,找到人赏五十两白银!”
尹志平眉头一皱,看来青风镇的消息已经传到邻镇了。
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有人正在挨房踹门,木板碎裂的声响此起彼伏。尹志平屏住呼吸,指尖凝聚内力,只要对方敢推门,他便要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这间查了吗?”
“还没!踹开看看!”
“砰”的一声,隔壁的房门被踹开,伴随着女子的尖叫与匪徒的狞笑。尹志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盯着自己这扇木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头儿,这边没人!”
“去下一间!”
或许因尹志平的房间靠内,且店小二守口未报,这群人搜查时并未细查,草草晃过便离去,两人得以暂避风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尹志平却不敢松懈。他知道,黑风盟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今夜怕是要在这客栈里守到天明了。
月光从窗棂移到床榻,又从床榻移到墙角。尹志平始终站在门后,如同一尊石像,道袍的下摆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窗外传来鸡啼声,那些杂乱的脚步声才渐渐消失在巷口。
天光大亮时,凌飞燕悠悠转醒。
窗纸已被晨光染成淡金色,细微的尘埃在光束里浮沉。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四肢百骸还有些酸软,却已能使上力气。
昨夜尹志平给自己祛毒的时候力道温和,恰到好处,醒来时并无半分滞涩。
她撑起身子坐起,肩头的道袍滑落下来,露出素色布裙的领口。
想起昨夜被捆在椅上的屈辱,想起张县令那张枯瘦的脸,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直到指尖触到柔软的衣料,闻到那缕熟悉的檀香,心头的惊悸才稍稍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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