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的话音刚落,尹志平便抬手欲答,指尖刚触到赵志敬的剑柄,衣袖却被一道微凉的力道轻轻拽住。
他侧目望去,只见凌飞燕站在身侧,脸颊泛着浅红,眉尖微蹙,眼神躲闪着往旁边偏了偏,显然是有话要单独说。
尹志平心中纳闷——凌飞燕向来是爽朗利落的性子,今日这般扭捏,倒少见得很。他压下对赵志敬的回应,对着凌飞燕微微颔首,跟着她走到转角的僻静处。此处只听得见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倒无旁人打扰。
“尹大哥,”凌飞燕垂着眸子,双手在身前反复绞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半晌才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从怀中掏出一本用蓝布包裹的册子,递到尹志平面前,声音细若蚊蚋,“这东西……是先前与彭长老缠斗时,从李莫愁身上掉落的。我本想直接还她,可又怕她多心,劳烦您代为转交,可好?”
尹志平伸手接过册子,指尖触到布面下的纸张,只觉厚度与手感都有些熟悉。他解开蓝布,封面上“天蚕功”三个墨字赫然入目,字体苍劲,带着几分阴柔的笔锋。他初时心中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先前借予凌飞燕修习的天蚕功下半册,可指尖翻过第一页,扫过开篇的“蚕丝蕴劲,以柔克刚”八字心法,脸色骤变——这心法口诀与他所藏的下半册截然不同!
下半册重“破”,讲究以内劲冲开经脉阻滞,招式偏向刚猛;而眼前这册开篇便重“蕴”,强调将内力凝如蚕丝,缠敌于无形,分明是天蚕功的上半册!
“这……”尹志平抬眼看向凌飞燕,眼神里满是探究,“你既捡到,为何不直接还予李道长?她对这秘籍向来看重,丢了定会心急。”
凌飞燕被他看得有些局促,往后退了半步,耳廓红得几乎要滴血,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慌乱:“我……我知道此功珍贵,本想立刻还她,可翻开看了几页,只觉心法精妙,便忍不住……忍不住默记于心了。”她说到最后,头垂得更低,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怕她知道我私记秘籍,会动怒伤我,更怕……更怕您觉得我是贪图功法的小人。”
尹志平闻言,心中顿时了然。他想起先前凌飞燕只练了天蚕功下半册的第一页,内力便有了显着精进,连对付寻常江湖好手都游刃有余,如今得了上册心法,想必是如获至宝,却又碍于“盗学”的名声,才这般为难。
他看着凌飞燕眼底的忐忑,轻轻叹了口气:“你也是无心之失,况且李道长先前与林镇岳交手时,便是从他身上得了这上册,本就不是她的祖传之物,倒也不必太过自责。”
尹志平凝视着手中的《天蚕功》上册,脑中突然“嗡”的一声,似有惊雷炸开——该不会这么巧吧?
穿越之前的尹志平,甚至以为这天蚕功只是一本二流功法,远不如九阴、九阳那般耀眼。即便穿越之后,他知晓这武功是林朝英从林御北处所得,却因自己修习一年毫无进展,只觉其晦涩难练,满心都觉得是块食之无味的鸡肋。
但此刻握着上册,对照记忆,脑中突然闪过穿越前看过的一部武侠剧——《金蚕丝雨》中,武当弟子云飞扬正是凭借这门绝世神功,从一个备受欺凌的小弟子,逆袭成武林传奇。
那金蚕丝雨最逆天之处,便是需经历“破茧重生”之劫:修炼者需将自身内力散尽,如同蚕蛹吐丝般重新凝练,一旦功成,内力便会如蚕丝般生生不息,既能缠敌制住,又能化劲卸力,更能以柔克刚,硬接九阳真经的刚猛内力都不在话下。
先前他初见天蚕功时,只当是一门寻常的阴柔内功,从未将其与金蚕丝雨联系起来。可此刻捧着这上册,再对照记忆中云飞扬的招式,心中突然一亮——这残缺的天蚕功,分明就是金蚕丝雨的雏形!
他越想越心惊,指尖都微微有些发颤。北冥神功靠吸人内力成势,虽快却易损根基;九阴真经博采众长,却需耗费数十年苦修;九阳真经刚猛无匹,却难避阴柔招式的克制。可这金蚕丝雨,却能集“生生不息”与“以柔克刚”于一体,一旦练成,既能固本培元,又能应对天下绝大多数武功,论综合威力,恐怕真的在九阴、九阳之上!
可转念一想,他又冷静下来。他想起林镇岳的父亲林御北——那人曾得完整版天蚕功,年轻时凭此功横扫北方武林,王重阳和林朝英都难撄其锋,可最终仍难逃被人投毒追杀致死的结局。
可见如今的天蚕功尚未蜕变成后来的金蚕丝雨,还存在着“修炼耗损本源”的缺陷。更重要的是,如今张三丰尚未出世,武当派都未建立,张无忌时代的江湖更是远在百年之后,这门神功竟要被埋没数百年,直到云飞扬时才重见天日。
尹志平低头看着手中的上册,心中又掠过一个念头:他曾在重阳宫潜心揣摩天蚕功下半册一年,每日依着心法打坐,进展缓慢得很,都不如修炼全真教的内功。
可凌飞燕只练了一个月,便能明显感觉到内力精进,甚至能在与柳如媚交手时占得先机——可见这门功法与凌飞燕的体质极为契合,她才是天蚕功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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