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谷中东北角突然冒出一股黑烟,紧接着,火光冲天!那是蒙古兵的粮草大营!火焰借着风势,越烧越旺,很快就染红了半边天。“是粮草大营着火了!”尹志平惊道,随即眼睛一亮,“快!趁乱靠近,看看怎么回事!”
三人立刻猫着腰,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快速向谷口移动。离得近了,蒙古兵的叫喊声听得更清楚了——“帖木儿将军死了!被人杀了!”“快去找凶手!别让他跑了!”“粮草快烧没了,怎么办啊?”
“帖木儿死了?”尹志平愣在原地,满脸难以置信。他刚才还在发愁怎么杀帖木儿,怎么突然就有人把他杀了?“这会不会是蒙古兵的计策?故意放消息引咱们出去?”他心里满是怀疑,毕竟蒙古兵向来狡猾,说不定这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赵志敬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压低声音,手舞足蹈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要是想引咱们,犯不着烧自己的粮草!粮草是军队的命根子,谁会拿这个开玩笑?肯定是哪位义士看不过去,偷偷杀了帖木儿!这可真是天助咱们也!”他越说越兴奋,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仿佛立下大功的是他自己。
凌飞燕也有些懵,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不管是谁杀的,只要帖木儿死了,蒙古兵就群龙无首了!咱们快给周将军发信号!”她说着,就要去摸怀里的信号弹。
尹志平定了定神,仔细观察着谷中的情况。蒙古兵确实乱了,有的在救火,有的在四处搜寻凶手,还有的亲卫围着中央大帐,神色慌张。他想了想,觉得赵志敬说得有道理——蒙古兵没必要用“烧粮草”“杀主将”的法子引他们,这代价太大了。“应该是真的。”
他点头,从怀里掏出信号弹,“砰!”一声脆响,红色的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像一朵鲜艳的红花,格外醒目。
青岩镇内,周淮正领着士兵在城墙上待命。他一直盯着烈焰谷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尹志平三人此行凶险,可青岩镇的安危全靠他们了。当看到红色信号弹时,周淮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喊道:“弟兄们!信号来了!帖木儿已死!随我杀进烈焰谷,把蒙古鞑子赶出去!”
城墙上的士兵们早已憋了一肚子气,闻言齐声呐喊,士气高涨。他们纷纷拿起兵器,跟着周淮下了城墙,翻身上马,浩浩荡荡地向烈焰谷进发。白天行军速度快,再加上沿途没有遇到大规模抵抗——那些分散在村落的蒙古骑兵小队,根本没料到宋军会突然进攻,仓促应战之下,很快就被击溃。
一开始,这些蒙古骑兵还能根据帖木儿之前的命令,且战且退,互相配合。他们骑着快马,一边撤退一边射箭,试图拖延宋军的脚步。可宋军将士们士气正盛,根本不怕他们的弓箭,挥舞着长刀,一路追杀。有几个蒙古骑兵小队想绕到宋军后方偷袭,却被周淮提前安排的伏兵拦住,很快就被歼灭。
可等这些残存的蒙古骑兵退到烈焰谷口,听到“帖木儿已死”的消息时,顿时慌了神。他们本就依赖帖木儿的指挥,如今主将身死,又没了粮草,哪里还有心思抵抗?有的扔下兵器,骑着马往北方逃窜;有的见逃不掉,干脆翻身下马,跪地投降。
尹志平三人在谷口接应周淮,看着蒙古兵溃不成军的样子,终于松了口气。
赵志敬也凑过来,脸上满是得意:“我说吧,肯定有义士帮忙!这下咱们既能护着百姓,又不用送死,真是两全其美!回去之后,周将军肯定会好好犒劳咱们的!”他此刻早已忘了之前的恐惧,只想着能分到功劳。
周淮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尹志平面前,对着三人深深一揖:“三位高人,此番多亏了你们!若不是你们牵制帖木儿,又引来义士相助,青岩镇怕是保不住了!周某代表全镇百姓,多谢三位!”他的语气里满是感激,眼神里也充满了敬佩。
尹志平连忙扶起周淮,诚恳地说:“将军客气了。杀帖木儿的并非我们,而是另有高人。我们只是恰逢其会,不敢居功。”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那位义士是谁,竟有这般本事,能在重重护卫下刺杀帖木儿。而且他做得极为神秘,我们到现在都没查到任何线索。”
周淮愣了一下,随即问道:“怎么?三位没见到那位义士吗?也没见到帖木儿的尸体?”
尹志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们赶到谷口时,蒙古兵已经乱了。后来我们去帖木儿的大帐查看,只看到满地的打斗痕迹,却没见到那位义士的身影。而且那些逃走的蒙古将领,还带走了帖木儿的尸体,我们连帖木儿的面都没见到。说起来,我们这次算是白来了,不仅没帮上什么忙,还让将军您担心了,实在抱歉。”
周淮闻言,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对尹志平更加敬佩。他知道,很多人都想抢功劳,可尹志平却主动承认自己没立功,还为此道歉,这份胸襟实在难得。周淮拍了拍尹志平的肩膀,感慨地说:“尹道长,您太谦虚了。若是没有你们牵制蒙古兵的注意力,那位义士也未必能成功刺杀帖木儿。而且你们愿意为了青岩镇的百姓,冒着生命危险来烈焰谷,这份心意,就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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