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通蹲在迷阵中央的“休门”石前,手指戳着石板上模糊的刻痕,像个得了新奇玩具的孩童,嘴里还念念有词:“这纹路走的是‘左旋右旋’的路子,跟师兄当年画的九宫图不一样,倒有点像长安城里见过的唐碑刻法……”
周伯通本是受苏杏嘱托,打算悄悄盯着公孙止的动静,可刚摸到绝情谷迷阵边缘,瞧见石板上交错的纹路,玩心瞬间占据了上风,像个发现新奇玩意儿的孩童,踮着脚就往阵里闯。
机关弹出石子,他笑着躲闪;路径拐错绕回原地,他非但不恼,反倒拍手称妙,嘴里还嘟囔着“这路子比天罡阵有趣”。他反复进出,一会儿闭着眼摸石板,一会儿蹲在地上画纹路,把盯人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周伯通从不是苦熬武功的武痴,可对感兴趣的事,却有着旁人不及的专注。王重阳曾说他少了济世之心,很难将武学修炼到顶尖,却不知这份纯粹的热爱,反倒让他在武学上无拘无束,凭着一股玩劲,反倒练出了绝顶身手。此刻他沉浸在阵法里,满脑子都是破解之法,早忘了自己最初的来意。
他刚要起身再探“生门”,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混着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由远及近。周伯通眼睛一眯,瞬间蹦到旁边的古柏后,只留半个脑袋探出来——只见月光下,公孙止身着月白锦袍,腰系玉带,身后跟着樊一翁与二十余名侍卫,每人手中都举着熊熊火把,火光将周遭的雾气烧得四散,也照亮了公孙止那张含着愠怒的脸。
“阁下深夜闯我绝情谷,偷我药圃雪莲,扰我迷阵,当我绝情谷是任人来去的菜园子不成?”公孙止站在阵外,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阵中被挪动过的石板,眼底的寒意更甚。这迷阵是绝情谷的屏障,祖辈传下来的秘法,寻常江湖人连入口都找不到,眼前这老头竟能在阵中自由穿梭,还敢留下痕迹,显然是有恃无恐。
周伯通从树后跳出来,拍了拍衣上的尘土,双手叉腰笑道:“你就是这谷的主人?你这阵倒是有趣,就是太容易走了,我走了三圈就摸透了!至于什么雪莲,我可没见着,莫不是你自己藏起来,赖到我头上?”他说话时摇头晃脑,眼神里满是戏谑,全然没把公孙止和身后的侍卫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自己当年也是华山论剑的参与者,虽没争到“五绝”之名,可论武功,并不比那些人差,放眼江湖也没几人能敌。公孙止不过是个守着一方山谷的“土霸主”,就算有些本事,也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他不知道,公孙止这些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裘千尺按在地上摩擦的毛头小子了。十几年前,公孙止刚接谷主之位时,武功虽有根基,却因性情急躁,总被裘千尺的铁掌压制;后来他潜心钻研祖辈留下的“阴阳倒乱刃法”,又将“闭穴功”练至大成,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后来杨过与小龙女双剑合璧,连金轮法王都能逼退,却在公孙止手下屡屡吃亏,若不是裘千尺用带血的茶破了他的闭穴功,杨过和小龙女能否脱身还未可知——巅峰时期的公孙止,战力早已堪比“准五绝”,加上闭穴功,就算真五绝也拿他没办法,只是他久居山谷,少在江湖走动,才没多少人知晓他的真正实力。
公孙止见周伯通一脸轻慢,心中反倒生出几分战意。这些年他在谷中独断专行,手下人要么敬畏要么顺从,早已没了对手;如今带回小龙女,谷中虽无人敢明着议论,可私下里难免有闲言碎语,说他“为了女人不顾谷规”。今日正好借这老头立威,让谷中人瞧瞧,他公孙止的武功,依旧是绝情谷的顶梁柱。
“阁下既敢闯阵,想必也是武林同道。”公孙止缓缓抽出腰间的兵器——左手是一柄锯齿金刀,刀身泛着冷光,锯齿锋利如獠牙,右手是一柄细长的黑剑,剑鞘上缠着暗纹,出鞘时只听“铮”的一声,剑气直逼面门,“不如咱俩切磋一番,若是你赢了,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若是你输了,就得留下性命,给我绝情谷当三年护院!”
周伯通眼睛一亮,拍着手叫好:“好!好!我好久没遇到敢跟我动手的人了!你这刀和剑倒是别致,正好让我练练手!”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鬼魅般窜出,右手成拳,直取公孙止胸口——这一拳看似平淡,却带着“空明拳”的精髓,拳风绵软却暗藏力道,正是以柔克刚的路数。
公孙止不敢大意,左脚往后一撤,金刀横挡胸前,黑剑则斜刺而出,直逼周伯通手腕。他的“阴阳倒乱刃法”最是奇特,左手刀走刚猛路子,劈砍间带着破风之声,右手剑却走阴柔招式,剑招刁钻,专挑对手破绽。这一刚一柔,一阴一阳,配合得恰到好处,刚一交手,就逼得周伯通连连后退。
“咦?你这招式倒有些门道!”周伯通愈发兴奋,脚下步法变幻,像是踩着无形的棋盘,轻松避开刀剑。他忽然大喝一声,左手也成拳,双手同时出拳——左手拳迎向金刀,右手拳挡向黑剑,正是他独创的“左右互搏”之术!这门功夫需一心二用,常人难以练成,可周伯通天性烂漫,最擅长分心做事,此刻双手各成一派,竟将公孙止的刀剑都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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