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盘膝坐于山洞青石之上,背脊挺得笔直,丹田内,先天功真气如涓涓细流缓缓游走,每一次循环,都似有一把温软的梳子,轻轻梳理着此前为小龙女疏导经脉时留下的淤堵经脉。
他眉头微蹙,额间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渍。
“前辈此举,莫非是……”尹志平心中忽生一念。昨日被那神秘女子点穴时,他只觉后颈一麻,全身力气便如潮水般退去,当时只当是前辈阻拦,心中又急又怒。
可此刻运功冲穴,丹田内竟泛起一股异样暖意,那暖意随真气流转,所过之处,经脉内残存的疗伤药性竟如冰雪遇春阳,渐渐消融,连胸口那处隐隐作痛的旧伤,也似被温水浸泡般舒缓下来。
“原来如此!”尹志平猛地睁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悟,周身气流骤然激荡,洞壁上摇曳的烛火被吹得“噼啪”作响,火星溅起,落在地上的枯草上,又迅速熄灭。
尹志平只觉掌心灼热,内力竟比往日浑厚了数倍——前辈点他穴道,并非刻意阻拦,竟是借先天功冲穴之机,助他炼化药性,不仅治好了内伤,还悄无声息地帮他增进了功力!
“喝!”他喉间迸出一声低喝,丹田内真气骤然暴涨,如决堤的洪流顺着经脉奔涌。后颈被点的穴道本如堵着一块坚冰,此刻被这股浑厚内力一冲,“咔嚓”一声轻响,穴位处的滞涩感瞬间消散。
他翻身站起,对着洞中央那方空石凳深深一揖,朗声道:“前辈高义,晚辈尹志平感激不尽!此恩此情,晚辈铭记于心,定护柳姑娘周全,绝不辜负前辈一片苦心!”
洞内空无一人,只有他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尹志平望着空荡荡的洞口,心中虽有遗憾,却也不敢耽搁。
他走到洞壁前,拔出腰间短剑,在石壁上留下“谢前辈赠功,志平感激不尽”,字迹遒劲,带着几分执拗与坚定。
刻罢,他收剑入鞘,转身便往洞口疾走。刚踏出山洞,天才蒙蒙亮,灰蒙蒙的天幕下,晨间的冷风裹挟着情花的淡香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袂翻飞。
他抬眼望去,绝情谷被一层薄如轻纱的晨雾笼罩,远处的房舍隐在雾中,只露出模糊的轮廓,像蛰伏的巨兽。最核心的公孙止住所藏在情花丛深处,仅能瞥见一角飞檐,在雾里若隐若现。
尹志平满心都是小龙女的安危,脚步未作半分停留,径直朝着谷中奔去,全然没察觉身后高山之巅立着一道纤细人影。
一声悠长的叹息散在雾中:“这般执拗,值得吗?”
她指尖捻着一片被风吹落的情花瓣,粉白的花瓣在指缝间轻轻揉搓,最终碎成几缕残片,随风飘落在晨雾里。
起初,她拦下尹志平、点他穴道,便是故意给公孙止创造机会——只要小龙女失了清白,断了尹志平的念想,他或许就能回头看看身边人。
可公孙止实在扶不上墙,几次三番给了机会,竟次次失手,要么被公孙缺打扰,要么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周伯通搅局。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望着尹志平消失的方向,心尖像被细密的针反复扎着——这些日子,她隐在暗处观察,尹志平的所有焦灼、执念,全都是为了小龙女,他甚至没察觉到,那“神秘前辈”的身法、气息,与往日相处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那女子到底有什么好?”
她想起尹志平曾对苏神医说,小龙女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可这些时日她与尹志平寸步不离,他哪有机会,除非是之前就发生过。
但那又说不通,他凭什么断定对方怀孕了,还是自己的种,就不会在这段期间又找了野男人吗。
在她看来,小龙女早失了清白,腹中孩子定是旁人的,如今还落得流产的境地,这般“不洁”的女子,竟值得尹志平这般牵肠挂肚,连命都豁出去护着。
“你倒把她当成稀世珍宝,舔狗都没有这么当的。”
山风掀起她的白袖,露出腕间一串古朴的银铃,那是尹志平送她的物件,如今却只剩冰凉的触感。
“罢了,既然公孙止不成事,那便我亲自来。”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身形骤然化作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隐入山巅的浓雾中。
……
“龙姑娘……”尹志平喃喃低语,心如火燎。昨日他被阻在山洞,不知公孙止是否趁虚而入,对小龙女下手。
他脚下加快速度,却又不敢过于张扬,只能借着情花丛的掩护,如狸猫般潜行,目光死死盯着公孙止的院落,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走了约莫半里地,前方的情花丛愈发密集,淡粉色的花瓣上沾着晨露,晶莹剔透,却也挡住了视线。
尹志平心中愈发焦急,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叩响了脑海中的系统——这系统自他穿越而来便如影随形,却从未给过他真正的助力,反而次次设限,此刻若非万不得已,他绝不愿与之交涉。
“叮咚——”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后,系统那带着几分娇嗲、又透着股狡黠的女声响起,尾音还故意拖长,听得人头皮发麻:“宿主找奴家有何事呀?这般急急忙忙,莫不是怕心上人被那老匹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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