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袍袖一拂,“带他们去西侧静室选剑,半个时辰后,前院校场比斗!若敢耍花招,就地格杀!”
“是!”两名绿衫弟子应声上前,眼神警惕地盯着杨过与小龙女,显然奉了公孙止的命令,提防二人趁机逃脱。
杨过与小龙女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跟随弟子往外走去。刚出前厅,便见廊下立着一道纤细身影,正是公孙绿萼。她身着淡绿罗裙,手中攥着一方丝帕,见二人走来,眼神复杂,似有话要说。
待杨过与小龙女走近,公孙绿萼左右瞥了瞥,确认那两名弟子并未跟上,才快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杨公子,龙姑娘,且慢。”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十分紧张。
杨过停下脚步,拱手道:“公孙姑娘有何指教?”他对这善良的姑娘心存感激,若不是她先前暗中相助,自己与小龙女恐怕早已陷入险境。
公孙绿萼抬眸望了望杨过,又看向他身旁的小龙女,见二人并肩而立,男的俊朗挺拔,女的清丽绝尘,宛如一对璧人,心头竟泛起一阵酸涩。
她自小便在谷中独来独往,父亲公孙止对她冷淡疏离,从未有过温情,好不容易对杨过一见倾心,可惜他的眼中没有自己。
公孙绿萼也会嫉妒,但与生俱来的善良,却只会送上祝福——若有人能这般护着自己,便是舍弃谷中荣华,流落江湖也心甘情愿。
可这酸涩转瞬即逝,她深知此刻不是儿女情长之时,连忙收敛心神,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二位若想取胜,必须选一对趁手的神兵。”
小龙女秀眉微蹙:“不知姑娘有何良策?”
“静室北角有个紫檀木架,架后藏着一个铜制暗柜。”公孙绿萼语速极快,生怕被人听见,“柜中放着一对雌雄剑,名唤‘君子’‘淑女’,乃是十年前一对避难谷中的夫妇所留。那双剑剑质非凡,吹毛断发,更奇的是双剑合璧时,能生出一股无形剑气,可破阴柔招式,或许能助二位一臂之力。”
杨过心中一动:“既是他人所留之物,我们贸然取用,是否不妥?”
“此时危急,顾不得许多了。”公孙绿萼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怅然,“那对夫妇情深义重,若知晓双剑能救二位脱离险境,定不会介意。只是……”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眼神黯淡了几分,“家父对那对剑十分看重,平日里紧锁柜中,还设下了机关。暗柜门上刻着莲花纹饰,你只需顺时针转动三圈,再逆时针转动一圈,就能打开,切记不可乱碰其他纹饰,否则会触发毒针机关。”
杨过连忙道谢:“多谢公孙姑娘提点,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公孙绿萼浅浅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公子不必客气,只盼二位能平安离开。”她说完,怕被人察觉,连忙转身,快步隐入廊下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杨过与小龙女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感激,随即跟着弟子往静室而去。
而躲在廊柱后的公孙绿萼,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却翻涌起那段尘封的往事——十年前的一个秋日,绝情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紧接着,一对金童玉女狼狈地闯了进来。
男子身负重伤,浑身是血,被女子搀扶着,气息微弱,手中却紧紧护着一个锦盒;女子发髻散乱,衣裙上沾满尘土,却依旧难掩清丽容貌,她手持长剑,眼神警惕地望着四周,声音带着哭腔向守门弟子求救:“求各位行行好,救救我夫君!我们愿奉上所有财物,只求能在谷中暂避风头!”
那时公孙止刚以卑劣手段逼走妻子裘千尺,坐稳了绝情谷主之位。他听闻有江湖人士来投,本想拒之门外,可当见到那女子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贪婪。
那女子名唤苏婉,容貌绝美,气质温婉,比谷中任何女子都要动人,公孙止瞬间起了觊觎之心,当即假惺惺地答应收留二人,还命人将男子抬入客房疗伤。
后来公孙绿萼才知晓,那男子名叫沈青,与苏婉是江湖上有名的“剑侣”。二人偶然在一座古墓中得到了君子、淑女双剑,凭双剑合璧之术在江南一带闯下赫赫威名,却也因此得罪了当地的恶霸“翻江鼠”张彪。
张彪心胸狭隘,纠集了大批高手追杀二人,沈青为护苏婉,身受重伤,走投无路之下,才听闻绝情谷主公孙止“乐善好施”,前来投奔。
沈青与苏婉对公孙止感激涕零,将他视作救命恩人,不仅奉上随身携带的财物,还将君子、淑女双剑暂交公孙止保管,只求他能治好沈青的伤。
苏婉每日悉心照料丈夫,公孙止则时常前来探望,嘘寒问暖,表现得极为体贴。他每日亲自为沈青熬制汤药,还派了最好的医工诊治,沈青夫妇对此更是感恩戴德。
可公孙绿萼却在一个深夜,无意间看到父亲在药房中偷偷往沈青的汤药里添加一种黑色粉末。她那时才十二岁,不懂其中关窍,只觉得奇怪,便上前问道:“爹爹,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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