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门的妻子?”杨过如遭重锤,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向小龙女,“姑姑,你……你要嫁给他?”他想起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想起客栈中的那封信,她对自己说“过儿,你我师徒,不可有违伦常”,想起她为护他周全独自离去,可如今,她竟要嫁给一个没有感情的谷主?
小龙女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绞痛,语气决绝:“我与公孙谷主情投意合,十日后便会成婚。公子与我素不相识,还请速速离去,莫要再扰我清宁。”她不敢看杨过的眼睛,怕一看到他眼中的失落,自己所有的伪装都会崩塌。
“情投意合?”杨过惨笑一声,胸口气血翻涌,“姑姑,你忘了古墓中的寒玉床?忘了大胜关外你为我挡下金轮法王的致命一击?你说过要与我一生相守,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珠溅落在青衫上,如同一朵朵破碎的红梅。这些日子,他踏遍江湖寻她,每一次满怀希望,每一次失望而归,支撑他走下去的,便是小龙女那句“一生相守”的承诺。
见杨过吐血,小龙女再也无法自持,“哇”地一声也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她望着杨过苍白如纸的面容,泪水终于冲破防线,顺着脸颊滑落:“过儿……我没有忘,我从来没有忘……”
公孙止见状,心中怒火中烧,如打翻了醋缸,酸意与怒意交织,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早已知道小龙女并非完璧之身,还曾为一个男子怀有身孕。
这些日子他刻意隐忍,伪装成“君子”模样,不过是想将小龙女牢牢掌控在手中,可杨过的出现,竟让他所有的算计都成了笑话——眼前这青衫少年,定是让小龙女失贞怀孕的男子!
他恨不得立刻一剑刺穿杨过的胸膛,可眼角的余光瞥见金轮法王等人。他与蒙古人的生意还没有谈成,绝不能在此刻闹出人命,坏了大事。
公孙止强压下杀意,冷声道:“小子,念在你与柳妹有旧,今日我暂且饶你性命。若再纠缠,休怪我剑下无情!”
“我不走!”杨过上前一步,挡在小龙女身前,眼神坚定如铁,“姑姑,我知道你有苦衷,告诉我,是不是这姓公孙的逼你?我带你走,我们回古墓,不管世俗眼光,不管旁人议论,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小龙女望着他眼中的真挚,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她想起那日在绝情谷外,自己为了不拖累杨过,毅然转身离去,可如今看来,所有的“为他好”,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一把抓住杨过的手,泪水如雨般落下:“过儿,我跟你走,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公孙止见二人当众相认,多年的隐忍与算计瞬间化为泡影,他怒喝一声,黑剑脱手而出,直取杨过心口:“想带走我的人,先问过我的剑!”这一剑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剑风凌厉,带着破风之声,显然已动了杀心。
杨过将小龙女护在身后,反手抽出佩剑,“铛”的一声巨响,两剑相撞,火花四溅。杨过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却丝毫不以为意。
“公孙谷主,”杨过横剑而立,眼神冰冷如霜,“姑姑本就不属于你,今日我带她走,你若再纠缠,休怪我手下无情!”
公孙止分明察觉到杨过内力远逊于己,手中佩剑也只是寻常精铁所铸,竟还敢这般大言不惭地挡在小龙女身前,这无疑是在公然挑衅他的威严。
“黄口小儿,也敢在我绝情谷撒野!”公孙止怒喝一声,黑剑再度出鞘,剑势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他的“阴阳倒乱刃法”本就以变幻莫测着称,此刻盛怒之下,招式更添三分狠厉,剑尖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招招不离杨过要害。
杨过将小龙女护在身后,手中佩剑奋力抵挡,可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发麻。他清楚自己的武功与公孙止差距悬殊,若单打独斗,不出十招便会败落,可他不能退——身后是他寻遍江湖的姑姑,是他许下“一生相守”承诺的人,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铛铛铛”的金铁交鸣之声在谷中回荡,不过数招,杨过手中的佩剑便已布满裂痕。他咬紧牙关,猛地侧身避开公孙止的直刺,同时剑走偏锋,削向对方手腕。公孙止冷笑一声,手腕翻转,黑剑精准地磕在杨过剑脊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杨过的佩剑应声断裂,半截剑身飞落在地。
“过儿!”小龙女惊呼一声,白绸带如灵蛇般飞出,缠住杨过的腰,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她手中玉蜂针悄然扣紧,却只是防备,从未想过主动发难——公孙止救过她的性命,这份恩情重如泰山,即便此刻撕破脸,她也不愿与救命恩人拼命。
她望着公孙止怒容满面的脸,心中仍存一丝不忍,暗忖若他肯就此罢手,自己日后定当设法报答。只是她不知,眼前这“温雅”谷主,早已对她心怀不轨,救她不过是为了将她强留在身边。若她知晓公孙止的真实面目,知晓他诸多算计,手中玉蜂针怕是早已破空而出,再无半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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