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志敬一边打一边笑:“就这点能耐?还敢出来劫道?”他侧身躲过劈来的柴刀,拂尘一勾一带,那汉子便摔了个狗吃屎。
尹志平的视线落在那个躲在树后的老汉身上——那老汉手里攥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睛死死盯着赵志敬的脚。
就是现在。尹志平悄悄抬脚,鞋尖精准地将那块石子往赵志敬的落点又踢近半寸。那石子是他特意从路边挑的,菱形棱角锋利如刀,边缘还带着点被山洪冲刷出的尖茬,角度刁钻得正好能卡住鞋底缝隙。
赵志敬正玩得兴起,左掌格开劈来的柴刀,右足顺势旋身,本想借着这股力道将身后那人踹翻。谁知脚尖刚落地,“噗”的一声闷响,那菱形石子竟像长了眼似的,顺着云纹靴的针脚缝隙扎了进去。
不是涌泉穴那般要害,却正中足底那处连寻常百姓都知道的麻筋。赵志敬只觉一股酸麻顺着脚筋猛地窜上膝盖,半边身子瞬间软了,“咚”地矮了半截,拂尘差点脱手飞出——他万没料到,自己在蒙古军营闯过刀阵,竟会栽在这么块不起眼的石子上。
“好机会!”那老汉嘶吼着跳出来,举着锄头就往赵志敬头顶砸。
尹志平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成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做这种背后算计人的勾当,胸口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既紧张得发颤,又有种隐秘的兴奋在血液里翻涌。
赵志敬这老东西太过可恶,他最近所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让人恨得牙痒。
他望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锄头,心里暗自盘算:若是能借这老汉的手杀死赵志敬,简直再好不过。即便杀不死,被一个不会武功的老汉用锄头砸中,传出去怕是要成江湖笑柄。
他也不指望这一下能致命,只要能让赵志敬头破血流,躺上十天半月,自己这口气就能顺了。
更有甚者,如果他因此受伤,或许就没有精力在自己面前编排小龙女,进而被小龙女发现真相。
眼看锄头带着风声落下,尹志平甚至已经想好,等赵志敬倒地后,自己该露出怎样的惊慌神色——既要显得关切,又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他盯着赵志敬那张总是挂着嘲讽的脸,只盼着那锄头能准准落下,让这老东西也尝尝憋屈的滋味。
可没等锄头落下,只听“咔嚓”一声,那锄头柄竟从中间断成两截,老汉握着半截木柄愣在原地,赵志敬已趁着这片刻的缓冲,猛地提气,足尖点地,像片叶子似的飘开,反手一掌拍在老汉背上。
“哎哟!”老汉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赵志敬喘着粗气,低头看自己的靴子——鞋底破了个洞,鲜血正从洞里渗出来。他拔下那块嵌在肉里的石子,又惊又怒地看向尹志平:“你刚刚怎么不来帮我?”
“对付这几个毛贼,还需要我出手?”尹志平淡淡道,心里却翻江倒海——怎么会断?那锄头柄看着挺结实的……
赵志敬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大意了,骂骂咧咧地将剩下的几个汉子打翻在地,这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指着地上哼哼唧唧的人:“一群废物!也不看看爷爷是谁!”
尹志平盯着那截断成两截的锄头柄,断口处的木纹歪歪扭扭,像被蛀虫啃噬过的朽木,轻轻一碰就要散架。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怎么会这么巧?这锄头看着沉甸甸的,竟脆得像块干透的劈柴。
他忽然想起系统那句冰冷的警告,指尖猛地一颤:难道真如系统所说,赵志敬这老东西有什么天命护着?自己费尽心机挑了石子,算准了落点,偏生这老汉的锄头是朽的;
难道赵志敬非要等到原着里那个节点才会死?在此之前,连擦破点皮都难?尹志平望着赵志敬踉跄站起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憋屈。
这老道士明明满身龌龊,却偏有这样的运气,自己费尽心机想让他吃点苦头,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两人走了没多远,路边出现一间茶馆,幌子上写着“清风茶舍”。赵志敬的脚疼得厉害,骂骂咧咧地拽着尹志平往里走:“歇会儿,老子得喝点茶缓口气。”
店小二是个眉鼠眼的瘦子,见他们进来,脸上堆起假笑:“两位道长里面请,上好的龙井刚沏好。”
尹志平刚坐下,就看见店小二指甲缝里藏着点乌青色——那是常年接触蒙汗药才会有的颜色。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趁着赵志敬骂山贼的功夫,将茶水泼进了桌下的痰盂里。
“好茶!”赵志敬连喝了三碗,咂咂嘴,“再来一壶!”
尹志平看着他仰头喝茶的样子,心里冷笑。等会儿药性发作,他就假装也中了招,看这人怎么收拾他。
“道长慢用。”店小二又端来一壶茶,眼睛瞟着赵志敬腰间的玉佩,那眼神像饿狼盯着肥肉。
赵志敬浑然不觉,又倒了一碗。尹志平适时地“晕”了过去,脑袋“咚”地磕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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