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是一名大三的学生,家境普通,父亲是一名工人,母亲在家务农,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弟弟。
在大二的时候,他交了一个女朋友晓雯,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胜在性格不错,两个人能聊的来,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她也不嫌弃他的家境普通。
他很爱自己的女朋友,两人商量好了,毕业后晓雯跟自己一起留在京城打拼两年,能留下更好,实在不行,晓雯就跟着自己回老家结婚。
这时候的两个大学生,到哪都能把日子过下去,两个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在他们学校附近开了一家西餐厅,他们听很多周围的同学提起过,里面很高档,吃着外国人的牛排,还有人专门弹钢琴演奏。
他听女朋友提起过,说是她的一个女同学去吃过一次,里面有多么多么好,眼里全是向往,这也让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请女朋友也去吃一次西餐。
为了这顿西餐厅的晚餐,他整整省了两个月早饭,每天在食堂只敢打一份素菜,还偷偷去干了份兼职,并特意去查看了关于西餐的一些书和杂志,就为了圆女朋友晓雯的一顿西餐念想,他不想让自己女朋友受委屈。
终于,在他与女朋友交往满一年的特殊日子,他的钱也攒够了。
当他告诉自己女朋友要带她来吃西餐时,她的女朋友都惊呆了,满眼的不可思议和憧憬,可是紧接着又担心花钱太多,不肯来,在他的坚持下,两个人才来到了西餐厅。
这里果然如同同学们说的那样,暖黄的水晶吊灯把法式西餐厅衬得格外雅致,舒缓的钢琴曲飘荡在餐厅里。
一架钢琴旁,一位美丽的姑娘正在认真的弹奏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两个人选了一个离钢琴最近的位置坐着,他用自己从书本和杂志上学到的西餐知识,点了餐,并悄悄教女朋友怎么使用刀叉,虽然他也是第一次用。
牛排的焦香混在空气里,陈阳攥着刀叉的手微微发紧,指腹蹭过冰凉的银质餐具,心里满是幸福——头上的水晶灯映在女朋友晓雯含笑的眼睛里,让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谢谢你,陈阳,我今天特别开心。”
晓雯叉起一小块酥皮牛排,眼睛弯成了月牙,她是真的没想到,男朋友会给她准备这么大的惊喜,陈阳的家境她是知道的,两个人平时都很节俭。
陈阳刚要应声,一个阴影突然罩住了餐桌。他抬起头,撞见一双倨傲的眼睛,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餐桌旁边,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神里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两位,方便让个位置吗?”
中年男人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而在中年男人身后,更是站着一个年轻的穿西装的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
陈阳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他压着嗓子,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你没看见我们正在吃饭吗?要换桌你自己找别的位置去,别耽误我们……”
话没说完,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突然递到了他眼前。百元的纸币带着油墨香,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扎眼。
陈阳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咯噔一下——这100块,够他在食堂吃整整一周的荤菜了。
但晓雯还坐在对面,念头也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不可能为了一百块钱,而辜负这顿准备了许久的晚餐。
陈阳一把别开脸,语气更硬了:“你什么意思?有钱了不起啊?赶紧走,别打扰我们吃饭!”
中年男人嘴角带笑,甚至没多看他一眼,只是从真皮钱包里又抽出两张百元钞,随手丢在了西餐厅的餐桌上。
三张百元钞票散开,是那么刺眼。
陈阳愣住了,握着刀叉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他很想站起来给这个可恶的家伙一拳。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为了换一个位置就愿意随手给人300块?
他甚至觉得有些荒谬,觉得桌子上的钱有可能是假的。
更多的是一种受到屈辱的感觉,还有着对这个社会的不公的愤慨,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想请女朋友吃顿饭而已,就需要省吃俭用两个月,每天早餐都不舍得吃。
而有些人却可以为了一个座位就随手扔出来几百块钱,像是随手扔了张卫生纸一样,还是擤过鼻涕的那种。
一股戾气充斥着他的胸腔,他眼睛都红了,准备站起来给这个中年男人一个教训。
只是不等陈阳做出反应,中年男人又丢下两张钞票。五张百元的纸币叠在一起,像一堵小小的墙,压得他喘不过气。
“拿着钱,换张桌子,很简单的一件事,不是吗?”
中年男人的声音依旧没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们去其他桌吃!”
女朋友晓雯突然站起来,飞快地把五张钞票攥进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拉着陈阳的胳膊就往外拽,嘴里压低声音念叨:“你咋这么不会过日子?这可是500块钱!换张桌子咱又不亏,后面还有空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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