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檀香缭绕,案上奏折堆叠如山,女皇苏倾鸢端坐御座,凤目微阖间藏着威仪,几位重臣垂首立于阶下,正低声禀报地方赈灾事宜,气氛肃穆得连呼吸都需轻缓。忽闻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不等侍卫通传,一名锦衣卫千户已跌撞闯入,双膝重重砸在金砖上,额头冷汗涔涔,声音抖得不成调:“陛下!紧急军情!皇太女殿下在城外破庙遭遇伏击,下落不明!”
“什么?!”苏倾鸢猛地拍案而起,龙纹御案震颤,砚台险些翻倒,凤目骤然圆睁,周身气压瞬间降至冰点,凌厉的目光死死锁住千户,“再说一遍!”
千户被吓得浑身一颤,喉结滚动着,语速快得几乎打结:“回陛下,据暗卫急报,殿下遭蒙面人伏击后被点穴掳至城外破庙,还遇乞丐围攻,幸得一名男子出手相救。后续追踪发现,两人辗转去了如意楼,大皇女也在现场,现太女殿下已平安回东宫,只是……只是有口风传出,殿下与那名男子,行了周公之礼。”
苏倾鸢指尖捏着御座扶手,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怒火与担忧,片刻后缓缓敛去情绪,沉声道:“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臣等告退。”重臣们面面相觑,皆不敢多言,躬身轻步退出殿外,殿门闭合的瞬间,养心殿内只剩苏倾鸢指尖敲击扶手的“笃笃”声,沉闷又透着不容错辨的决断。
与此同时,后宫坤宁宫内暖意融融,皇夫萧彻正坐在窗边,指尖摩挲着一方温润玉佩,宫人捧着各式滋补药材上前,他细细叮嘱着配比,脸上满是对女儿的温柔期许,想着菲儿刚稳储位,需好好调理身子。忽然,一名亲信内侍跌跌撞撞闯入,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发颤:“皇后!大事不好!皇太女殿下……殿下在城外遭遇刺杀,被掳至破庙,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萧彻手中的玉如意“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裂成两半,温润的玉屑溅起。他猛地站起身,平日里端庄沉稳的身形晃了晃,温润的面容瞬间被惊惶与焦灼吞噬,快步上前抓住内侍的手臂,指节用力到泛白,急切追问:“你再说一遍!菲儿她怎么了?详细说来!”
内侍被抓得肩头生疼,却不敢挣扎,语速飞快地将暗卫急报复述一遍:“是暗卫传来的急报,殿下遭蒙面人伏击,被点穴掳走带到城外破庙,还遭乞丐围攻。万幸有一名男子出手相救,之后带着殿下去了如意楼,大皇女也在那儿……”
萧彻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力气骤然抽空,险些栽倒,幸得身旁宫人及时扶住。他的菲儿,他盼了多年才恢复正常的女儿,刚坐稳皇太女之位、肩负他满心期许的孩子,竟遭遇这般凶险!刺杀、被掳、乞丐围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在他心上,疼得他呼吸都发紧。
“菲儿……我的菲儿……”他喃喃自语,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滚烫的泪珠在睫羽间打转,片刻后猛地抬手擦干,眼底的脆弱被坚定取代,“备轿!快,备轿!我要去养心殿见陛下!”
宫人连忙劝阻:“皇后,您别急,陛下定有安排,您这般慌乱,身子怕是受不住……”
“挡不住也要去!那是我的女儿!”萧彻甩开宫人的手,大步冲进偏殿,连外袍都来不及整理平整,只随意披在肩头,便急匆匆往外走。一路上,宫人们纷纷避让,看着平日里温润端庄、连脚步声都轻柔的皇夫这般失态,心头皆惊,却无人敢多问。
养心殿外,侍卫见皇夫神色慌张赶来,衣衫凌乱,眼底满是血丝,不敢阻拦,连忙躬身通报。萧彻几乎是冲进殿内,一眼便看到御座上脸色阴沉的苏倾鸢,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哭腔与急切:“陛下!菲儿她……菲儿她怎么样了?你一定要救救她啊!”
苏倾鸢见萧彻这般焦灼,眼底红血丝清晰可见,周身都透着失魂落魄,心头的怒火与对女儿的担忧之外,又多了几分对枕边人的疼惜。她快步走下御座,伸手扶住几乎要站立不稳的萧彻,语气尽量放缓,带着安抚的力量:“彻,你别急,先稳住心神。”
萧彻紧紧抓住苏倾鸢的衣袖,指腹攥着锦缎纹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生怕从她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急切追问:“陛下,菲儿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危险?暗卫说她被掳到如意楼,还和一名男子在一起……”
苏倾鸢叹了口气,斟酌着措辞,缓缓道:“此事说来复杂。菲儿确实在如意楼,与那名救她的男子季若白在一起。但并非你担心的那般凶险,他们……只是行了周公之礼。”
“什么?!”萧彻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去大半,嘴唇微微颤抖,“周……周公之礼?陛下,您说的是……他们……”
“没错。”苏倾鸢点头,语气平静了些许,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季若白救了菲儿,却中了苏凌薇设下的催情毒,此毒霸道,唯有阴阳结合方能化解。菲儿当时被下了软筋散,浑身无力无法阻止,便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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