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夫妇见他态度诚恳,言行举止得体稳重,愈发满意,当即定下了两家议亲的日子,选在三日后的吉日,正式商议婚期与聘礼细节。顾氏得知消息时,正在房里绣送给顾宴之的婚贺香囊,香囊以大红为底,绣着缠枝莲与鸾鸟纹样,寓意吉祥美满,针脚细密,满是心意。听闻苏文渊亲自登门议亲,且父母已然应允,指尖的针脚顿了顿,绣花针轻轻戳在指尖,传来一丝微痒,她却浑然不觉,脸颊瞬间染上绯红,从耳尖蔓延至脖颈,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欢喜,嘴角不自觉上扬,心头像是揣了颗甜滋滋的蜜枣。
议亲的日子定下后,顾氏的心总像浸在蜜里,甜丝丝的,连绣香囊时,指尖的针脚都带着几分轻快,连平日里觉得繁琐的绣活,都变得格外有趣。这日晨起,推开窗便见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又想着城郊静安寺外的桂树该开得正盛,金粟满枝,香气浓郁,便带着两个得力丫鬟,悄悄出了府,往城郊而去——她没说,心里其实藏着几分期许,或许能像上次上香那般,遇上也在城郊巡查民生的苏文渊。
果然,刚走到静安寺外的茶摊旁,便见一道素色长衫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桂树下,正低头与一位老农说着什么,神情温和。顾氏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像是要跳出胸腔,她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正是苏文渊。他手中还拿着一卷民生簿册,时不时低头用笔记录几句,阳光透过桂树的枝叶洒在他身上,斑驳的光影落在素色长衫上,竟透着几分温润的暖意,清雅又踏实。
顾氏犹豫了片刻,指尖轻轻绞着裙摆,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见苏文渊已抬眼望了过来,目光对上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愣,随即又不约而同地笑了,眼底满是惊喜与默契。苏文渊快步走上前,对着顾氏拱手行礼,语气比往日更显温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顾姑娘,今日怎的有空来城郊?”
“见天气好,便来寺外看看桂树,听说这边的桂花开得正盛。”顾氏脸颊微红,目光落在身旁的桂树上,轻声道,“苏公子是在此处巡查民生吗?”
“正是。”苏文渊扬了扬手中的簿册,笑着解释,“此前与英国公商议的城郊水利工程,近日要动工了,我来问问附近农户的想法,看看工程会不会影响他们的田地,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尽量不耽误农户耕种。”说着,他看向顾氏身侧的茶摊,茶摊旁摆着几张木桌,环境清幽,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若姑娘不介意,不如坐下来喝杯茶,等我问完这几位老农,陪你逛逛这城郊的景致?这边的桂树开得极好,还有田间的秋景也好看。”
顾氏连忙点头,眼底满是欢喜,带着丫鬟在茶摊旁的木桌坐下,点了一壶桂花茶。茶很快便端了上来,温热的茶汤泛着淡淡的桂香,入口清甜。她捧着温热的茶盏,静静看着不远处苏文渊与老农交谈的模样——他没有半分官架子,老农说话时,他便俯身认真倾听,时不时点头回应,偶尔遇到老农不懂的工程术语,还会耐心解释,用通俗易懂的话语讲清利弊,语气亲切得像邻里一般,毫无距离感。顾氏看着看着,眼底的笑意愈发真切,心中对他的好感,又深了几分,愈发笃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文渊才收好簿册,与老农道别,快步走到茶摊旁坐下。丫鬟连忙为他斟上一杯桂花茶,茶汤冒着温热水汽,桂香四溢。苏文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清甜的茶香在口中散开,笑着道:“这桂花茶真香,清甜爽口,和姑娘绣帕上的桂花香,倒有几分相似,让人觉得舒心。”
顾氏闻言,脸颊更红了,下意识摸了摸袖中那方月白桂鸟锦帕,指尖拂过细腻的丝线,轻声道:“苏公子若是喜欢,等日后……我再绣一方锦帕送你,绣上盛放的桂花,定比这茶香更持久。”话一出口,她便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看着杯中的茶叶,不敢去看苏文渊的眼睛。
苏文渊见状,心中泛起阵阵暖意,像是被温水浸润,轻声道:“若是姑娘亲手绣的,我定当好好珍藏,每日带在身边,见帕如见人。”他顿了顿,想起议亲的事,语气愈发郑重:“对了,英国公已告知我议亲的日子,定在三日后,我近日正在筹备聘礼,清单已拟好,都是些实用的物件,没有奢华的东西,若有什么不合姑娘心意的地方,还请姑娘告知我,我再调整,务必让姑娘满意。”
“聘礼无需过于繁杂,也不用追求奢华。”顾氏抬起头,目光真诚,眼底满是通透,“我此前便与兄长说过,我不求锦衣玉食,不求身份显赫,只求能与心意之人安稳度日,彼此敬重,相互扶持。苏公子只需将心意放在其中,便是最好的聘礼,比任何奢华之物都珍贵。”
苏文渊看着她真诚的眼眸,眼底满是动容,郑重点头,语气坚定:“姑娘放心,我定会将所有心意都融入聘礼之中,不搞虚头巴脑的排场,只尽我所能,让你感受到我的真心。待婚典那日,我定风风光光娶你过门,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往后的日子,我会如当日所说,护你一世安稳,每日陪你看晨露晚霞,闲时陪你在院中种些你喜欢的花草,你喜欢桂花便种桂花,喜欢油菜便种油菜;若你想出来散心,无论是城郊的桂树,还是田间的油菜,我都陪你一同前来,陪你看遍四季风光,共度平淡却温馨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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