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静心寺下山时,晨光驱散了山间最后一缕薄雾,金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铺就出一路暖光,柔得人心头发软。苏菲菲掌心攥着老住持赠予的布包茶叶,指尖萦绕着淡淡的清芬,那香气似带着古寺的禅意,沁人心脾。身旁的慕容瑾步履轻缓,不时侧身抬手,细心拨开路边低垂的枝桠,避免带着晨露的枝叶拂过苏菲菲肩头;顾宴之走在队伍稍前的位置,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轻快小调,调子随性悠扬,偶尔回头与身后的季若白说笑几句,话语间满是肆意洒脱,整支队伍都浸在这般轻松惬意的氛围里,连山间的清风都带着暖意。
行至正午,日头渐盛,山脚下的村落渐渐映入眼帘,一派丰收盛景撞入眼底——连片的稻田泛着金灿灿的光泽,微风拂过,稻浪层层翻滚,如金色的海浪涌动,空气中弥漫着成熟谷物的清甜香气,沁人心脾。村口那棵老槐树苍劲挺拔,枝繁叶茂,几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树下的竹椅上,摇着蒲扇闲谈,话语慢悠悠的,满是岁月静好;不远处的田埂边,几个孩童举着稻草人追逐嬉戏,清脆的笑声伴着风吹稻叶的沙沙声,远远传来,格外鲜活。“殿下,你快看这村落,稻浪金黄,人声欢畅,定是正赶上丰收时节了!”顾宴之指着稻田里忙碌劳作的村民身影,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欢喜,眼中闪着光亮。
苏菲菲望着眼前这充满生机的景象,嘴角漾着温柔的笑意,正欲开口附和,身旁的慕容瑾忽然轻轻蹙起眉头,一只手悄然按住小腹,脸色微微泛白,眉宇间掠过一丝隐忍,脚步也顿了顿。苏菲菲瞬间察觉异样,立刻停下脚步,关切地扶住他的手臂,声音里满是担忧:“景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容瑾强撑着摇了摇头,勉强牵起嘴角挤出一抹浅笑,语气故作轻松:“无事,许是方才下山时走得急了些,些许劳累罢了,歇会儿便好。”
季若白快步走上前来,细细打量着慕容瑾的神色,见他脸色苍白,唇色也淡了几分,眉宇间藏着不易察觉的不适,便轻声提议:“慕容兄脸色实在不大好,不似单纯劳累所致。不如先到村里寻一处地方歇息片刻,缓一缓气息,再做后续打算,也稳妥些。”顾宴之也连忙点头附和,语气急切:“是啊殿下,慕容兄看着着实难受,咱们先去村里歇脚,既能让他缓一缓,也能好好瞧瞧这丰收的景致,岂不是两全其美?”
苏菲菲心中满是担忧,当即点头应允,带着众人朝着村口快步走去。村口闲谈的老人们见一行人到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却依旧热情地迎了上来,得知他们是过往的旅人,想寻处地方歇息,一位热心的老人便主动领着他们往村头一处闲置的农舍走去。农舍虽简陋,却被打理得干净整洁,院落里还种着几株青菜,透着几分生机。顾宴之放下行囊便立刻转身去村里借热水,生怕耽误片刻;苏菲菲则扶着慕容瑾在桌边坐下,轻轻替他揉着小腹,眼神里的担忧藏不住:“还难受吗?若实在不适,咱们便找村里的郎中来看一看,别硬撑着。”
慕容瑾轻轻握住苏菲菲微凉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暖意,心中安定了几分,柔声道:“真的无事,只是些许酸胀,歇息片刻便会好转,别这般担心。”话虽如此,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眉宇间的疲惫难以掩饰,不多时便抵不住倦意,靠在椅背上缓缓睡了过去。苏菲菲静静守在一旁,动作轻柔地为他盖上薄毯,生怕惊扰了他的安眠,眼神始终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满是心疼。季若白站在一旁,看着慕容瑾的模样,轻声对苏菲菲道:“慕容兄这般模样,恐怕不是单纯累着了。方才我见他频频按着小腹,神色隐忍,许是另有缘故。等他醒了,咱们再细细问清,若依旧不适,还是请郎中来看一看才稳妥,切勿大意。”
苏菲菲轻轻点头,心中的担忧更甚,目光落在慕容瑾恬静的睡颜上,只盼着他能早些好转。这般守到傍晚时分,慕容瑾才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较之先前好了些许,不再那般苍白。苏菲菲立刻起身,端过早已温着的一杯温水,递到他手中,声音轻柔得怕惊扰了他:“景渊,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若是依旧难受,咱们明日便在这村里多留一日,好好请郎中诊治一番,切勿再硬撑。”
慕容瑾接过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暖意漫遍全身。他沉默了片刻,抬眸望向苏菲菲,眼中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羞涩,又透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欣喜,声音轻得像羽毛:“菲菲,我……我许是有孕了。”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陷入寂静。苏菲菲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水杯险些滑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狂喜,怔怔地望着慕容瑾;一旁的顾宴之刚端着村民送来的粥走进屋,闻言脚步猛地一顿,粥碗在手中晃了晃,险些打翻,脸上写满了错愕;季若白也微微睁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随即涌上浓浓的笑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