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的东宫,恰逢初夏时节,庭院里的石榴花绽得热烈,粉白的蔷薇攀着廊柱蔓延,空气中满是清甜的暖意。此时的东宫,比往日更添了几分热闹——府中几位夫郎的孩儿渐长,又有新生命即将降临,处处透着生机与温情。
清晨的阳光刚透过窗棂洒进寝殿,沈情辞便被一阵轻微的腹痛惊醒。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身旁的侍女连忙上前搀扶:“沈夫郎,您小心些。”沈情辞捂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难掩期待:“快……快去禀报殿下,我怕是要生了。”
侍女应声匆匆离去,很快,苏菲菲便带着稳婆与御医赶了过来。她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沈情辞的手,语气满是关切:“情辞,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沈情辞望着苏菲菲担忧的眼神,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点了点头,随着稳婆的指引调整呼吸。寝殿外,闻讯赶来的夫郎们也在廊下等候,脸上满是焦灼与期待。
顾宴之扶着自己同样隆起的腹部,站在廊柱旁,不时望向寝殿的方向,轻声对身边的谢景渊说:“情辞兄比我早三个月,如今他要生了,我这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真不知道等我生产时,会不会这般慌乱。”谢景渊怀中抱着刚满周岁的瑞王,笑着安抚:“别担心,有殿下在,还有稳婆和御医照料,定能平安顺遂。你看瑞儿,当初我生产时也慌得很,如今他都能自己走路了。”
话音刚落,便见瑞王从谢景渊怀中挣下来,晃悠悠地迈开小短腿,朝着不远处的慕容瑾跑去,口中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安……安妹妹……”慕容瑾正牵着快一岁的安公主,见瑞王跑来,连忙伸手护住两个小家伙。安公主性子随了慕容瑾,活泼得很,早已能磕磕巴巴地跑起来,见瑞王过来,便拉着他的手,一起围着廊下的石凳跑圈圈,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你看这两个小家伙,真是一刻也闲不住。”慕容瑾看着孩子们欢快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又无奈地笑道,“安儿这性子,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调皮捣蛋得很,昨日还偷偷把殿下案上的奏折扒拉到地上,幸好没被殿下怪罪。”谢景渊闻言也笑了:“瑞儿也不遑多让,前几日还拿着毛笔在我账本上乱画,气得我哭笑不得。”
两人正说着,寝殿内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瞬间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廊下的众人顿时眼前一亮,苏菲菲很快从寝殿走出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生了!情辞平安生下一个皇子,眉眼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众人纷纷上前道贺,顾宴之看着苏菲菲欣喜的模样,心中愈发期待自己腹中孩儿的降临;谢景渊抱着瑞王,让他看着寝殿的方向,轻声教他:“瑞儿,快喊弟弟……”瑞王眨着大眼睛,跟着含糊地喊:“弟……弟弟……”
慕容瑾牵着安公主走上前,安公主看着苏菲菲,伸出小手想要抱抱,口中喊道:“母……母妃……看……妹妹?”慕容瑾笑着解释:“安儿,那是弟弟,不是妹妹哦。”安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拉着瑞王的手,想要一起去看刚出生的小皇子,模样俏皮又可爱。
此时的寝殿内,沈情辞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婴儿,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苏菲菲走到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情辞,你辛苦了。”沈情辞摇摇头,眼中满是幸福:“能为殿下生下孩儿,能看着东宫这般热闹,我一点也不辛苦。”
东宫为新生皇子举办的洗三宴,就定在沈情辞生产后的第三日。彼时庭院里的石榴花开得愈发繁盛,侍女们早已将庭院布置妥当,青石砖地上铺着绣有缠枝莲纹的红毯,正厅中央摆放着鎏金铜盆,盆中盛着温水,还撒了些寓意吉祥的艾草、桂圆与红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朝中重臣与东宫亲近之人陆续抵达,纷纷向苏菲菲与沈情辞道贺,厅内一派热闹景象。谢景渊抱着瑞王站在人群中,瑞王穿着一身大红锦袍,小脸蛋圆嘟嘟的,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遭,时不时伸出小胖手,想去抓身边侍女手中托盘里的糕点。谢景渊轻轻按住他的手,笑着哄道:“瑞儿乖,等洗三仪式结束了,再给你吃糕点。”瑞王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口中含糊地喊着:“糕……糕……”惹得身边众人忍俊不禁。
慕容瑾则牵着安公主,安公主穿着粉色绣裙,扎着两个小小的发髻,上面缀着珍珠发饰。她性子活泼,一刻也闲不住,挣脱慕容瑾的手,便朝着正厅中央的铜盆跑去,小小的身子磕磕巴巴地跑着,裙摆随风飘动。慕容瑾连忙快步跟上,生怕她摔着,无奈地笑道:“这孩子,跟我小时候一样,一刻也静不下来。”
就在此时,苏菲菲抱着新生皇子走出寝殿,沈情辞则在侍女搀扶下跟在一旁。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目光纷纷投向襁褓中的小皇子——小家伙闭着眼睛,小脸蛋粉嫩嫩的,眉头微微蹙着,模样与沈情辞极为相似。瑞王见苏菲菲抱着小弟弟出来,挣扎着从谢景渊怀中下来,晃悠悠地跑到苏菲菲身边,仰着小脸喊道:“母……母妃……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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