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盛情难却,看着两位长辈真切的热情,只好点头应下,语气诚恳:“那真是麻烦沈爷爷、沈奶奶了。”
晚饭时分,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红烧排骨色泽鲜亮,肉质软烂,入口即化;糖醋鱼酸甜可口,外酥里嫩,透着鲜美的滋味;还有几道清爽解腻的时蔬,每一道菜都透着家常的温暖,都是陆泽和苏菲菲小时候最爱的味道。老太太坐在两人中间,不停给他们夹菜,先给陆泽夹了一大块排骨,笑着说道:“多吃点,在国外肯定吃不到这么地道的家常味,补补身子。”又给苏菲菲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细细叮嘱:“菲儿你也多吃点,你身子还得好好养着,多补补才好。”
陆泽一边吃,一边不停夸赞饭菜好吃,眉眼间满是满足,偶尔还会跟老爷子聊起国外的风土人情,说些异国的趣闻轶事,逗得两位老人连连发笑;间隙里,也会转头跟苏菲菲说起小时候的趣事,语气鲜活灵动:“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老街买吃,你吃得满脸都是,白白软软的,像只圆滚滚的小花猫,我忍不住笑你,你就气鼓鼓地追着我打,跑了整条老街,最后还是我给你买了根糖葫芦,你才消气。”
苏菲菲听着他的话,脸颊微微泛红,带着几分羞赧,笑着反驳道:“明明是你先抢我的吃,我才追着你的,哪里是我无理取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细细回忆着年少时的点滴时光,话语间满是轻松惬意,欢声笑语洒满了整个餐桌,气氛温馨又热闹。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这般融洽亲近的模样,悄悄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到了满意又欣慰的笑意,只盼着两人能早日修成正果。
饭后,陆泽又陪着两位老人坐了一会儿,聊了些家常,眼看天色渐晚,便起身告辞。他指尖攥着外套,目光落在苏菲菲身上,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的确认:“那我明天下午三点,来院门口接你,咱们就先去老街走走,看看变化。”
“好。”苏菲菲轻轻点头应道,指尖下意识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陪着他往院门口走去。夜晚的晚风带着槐花的清甜气息吹过来,轻轻落在肩头,带着几分微痒的舒爽,陆泽走在她身侧,偶尔说起小时候在老街的趣事,语气里满是鲜活的回忆,她静静听着,偶尔轻声应和两句,嘴角始终噙着浅浅的笑意,暖意漫在心头。
送到院门口,陆泽停下脚步,又细细叮嘱了一句:“明天记得穿舒服点的鞋子,老街的路要多走路,穿得轻便些才自在。”见苏菲菲含笑点头,他才放心地笑了笑,转身渐渐走远,走了两步,还忍不住回头挥了挥手,眼底亮闪闪的,满是对明天的期待。
苏菲菲站在院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口的夜色里,才缓缓转身往回走。刚走到庭院中央,就见老太太快步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客厅走,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眼底藏着藏不住的欢喜笑意:“菲儿,你看看阿泽这孩子,多好啊,对你既上心又细心,小时候就处处护着你,如今刚回国,第一时间就来找你,这份心意,多真切啊。你可得好好跟他处处,好好把握这份缘分,可别错过了这么好的孩子,不然以后可就难找了。”
老爷子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温热的茶水,见她进来,也点头附和道:“阿泽这孩子,人品性格我们都信得过,知根知底,家境也和咱们般配,你要是能跟他在一起,往后有他照顾你,我们也能放心不少。你这孩子,这些年受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早就该有个真心疼你、好好照顾你的人,给你一份安稳踏实的日子。”
苏菲菲在沙发上坐下,指尖轻轻摩挲着微凉的沙发扶手,心里泛起几分复杂的情绪,暖意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与怅然。她何尝不知道祖父祖母是真心为她好,满心满眼都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陆泽也确实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温柔细心,真诚可靠,又与她有着深厚的年少情谊,知根知底,若是寻常时候,或许真的是一段良缘。可她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注定不能在这边久留,皇宫里的谢景渊、季若白,还有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都在等着她回去,那里有她放不下的牵挂,有她必须承担的责任,她迟早是要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去的。
可这些话,她却没法对祖父祖母言说。她总不能告诉两位年迈的老人,自己并非真正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千年之后的女尊王朝,是那里的女皇,前几年的昏迷,其实是魂归原位,如今醒来,也只是暂时停留,等了结完这边的所有心事,了却母亲的遗愿,便要彻底回去。这样离奇荒诞的话语,别说两位老人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是昏迷太久,精神出了问题,徒增他们的担忧与牵挂,得不偿失。
她张了张嘴,想跟长辈们说,自己只把陆泽当成亲哥哥,当成最亲近的好友,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辞,怕辜负了长辈们的一片苦心,伤了他们的心,更怕直接拒绝,会辜负陆泽的真切心意,让这份多年的情谊变得尴尬。沉默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而淡:“外公,外婆,我知道你们是真心为我好,也知道阿泽他很好,很优秀,可我现在……心里还没做好准备,不想太过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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