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稍稍稳住的局面,并未撑过几日,北境藩王竟借着京中残留的流言趁机生事,一纸奏折递入京城,言辞看似恭敬,实则满是挑衅。
奏折中称:“陛下若龙体安好,何以三月有余未曾露面,朝堂诸事皆由太上皇决断?恐皇室隐瞒陛下真实境况,恳请太上皇明示天下。
若陛下已然驾崩,便请遵循祖制,早日立储君以安民心,稳定边疆局势,免生祸乱。”字里行间,皆是对皇室的质疑,隐隐透着兵临城下的威慑之意,显然是想借此事施压,觊觎权位。
早朝之上,兵部尚书手持奏折,神色急切地出列奏请:
“太上皇,北境藩王已暗中调兵至边境要塞,虽未明言作乱,却已是赤裸裸的威慑之举。若不妥善处置,任其妄为,恐会引发边境战乱,祸及百姓,动摇国本啊!”
几位宗室长老见状,立刻趁机附和,纷纷出列躬身:“藩王异动,皆因京中流言而起;流言不止,皆因陛下久未露面,民心惶惶所致。唯有早日立储,方能平息流言,安抚民心,震慑藩王,平息一切纷争!还请太上皇三思,以江山社稷为重,早做决断!”
太上皇闻言,眸色瞬间冰寒刺骨,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威压,她猛地拍案而起,手掌落在龙椅扶手上,发出一声沉闷巨响,扶手竟被震得微微发颤。
她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语气带着雷霆万钧的威严,不容置喙:
“放肆!一个藩王,也敢借故寻衅,施压皇室,朕倒要让他知晓,挑衅皇权的后果有多严重!
传朕旨意,令镇北将军即刻领兵三万,前往边境驻守,严密监视藩王动向,若他敢越雷池一步,无需奏请,即刻领兵镇压,格杀勿论!
至于立储之事,朕再说最后一遍,陛下只是沉眠未醒,并非不测,待她睁眼亲政,储君之位自有她亲自定夺,尔等休要再提,若有再敢妄言者,以谋逆论处!”
殿内文武百官皆吓得躬身屏息,不敢抬头,宗室长老们脸上满是悻悻之色,却被太上皇的威严震慑,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唯有户部尚书悄悄松了口气,暗忖陛下既有苏醒迹象,终有醒来之日,只要陛下归位,朝局便能彻底稳住,总算能盼来转机。
太上皇话音刚落,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清越悠扬的钟鸣,
“当——当——当——”三响过后,余音袅袅,绕梁不绝,殿内众人皆是一怔,屏息凝神,不知发生何事。
只见殿外,玄衣国师手持浮尘,缓步而入,墨色衣袍上绣着繁复的暗纹云篆,行走间衣袂翻飞,自带一股清冷出尘的禅意。
他发丝整齐束于玉冠之中,眉眼清正温润,周身似有淡淡的金色光晕流转,自带几分神圣肃穆之感。
国师行至殿中,对着太上皇躬身行礼,动作从容有度,声线沉稳如磬,穿透力极强,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启禀太上皇,臣昨夜夜观星象,见陛下星轨偏移已久,晦涩不明,今日黎明时分,星轨忽归正位,星辉璀璨夺目,熠熠生辉,显露出尘缘事了、归期已至之兆,陛下即刻便会回归朝堂,醒转过来。”
满殿哗然!宗室长老们面露惊愕之色,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朝臣们亦是神色震动,眼底藏着浓浓的期许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太上皇眸色骤然亮起,原本冰寒的眼底瞬间盛满狂喜,她猛地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台阶,发出轻微声响,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与颤抖:
“国师所言当真?朕的菲儿,真的要醒了?何时能醒?”
“臣不敢欺瞒太上皇,所言句句属实。”国师缓缓抬眸,目光清正坦荡,不含半分杂质,
“陛下随身佩戴的莹白玉佩,乃上古流传下来的灵物,通灵避邪,更牵系着两界气运。此前陛下尘缘未了,魂魄暂离,玉佩灵力内敛,故而星轨偏移,晦涩无光;
如今陛下已在异世了结所有牵挂,了却尘缘,玉佩灵力尽数复苏,星轨归位,正是归期已至之兆。
眼下朝堂动荡、藩王异动、民心惶惶,皆因陛下暂离所致,待陛下归位亲政,龙威自会震慑四方,流言自消,民心自稳,所有乱象皆会不攻自破,恢复太平。”
内侍官刚按照太上皇旨意,拟好镇压北境藩王的诏书,尚未送出,殿外便有宫人踉跄闯入,衣衫微乱,发丝也有些散乱,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脸上却满是极致的狂喜。她刚踏入殿内,便直直跪伏在地,声音因激动而剧烈发颤,却依旧清晰可闻:
“启禀太上皇!大喜!陛下……陛下指尖动了!眼睫也有了颤动,太医已守在榻边全力照料,陛下脉象愈发强劲有力,确是即将苏醒的迹象!”
太上皇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快步朝着殿外走去,龙袍翻飞,步履匆匆,满是急切。
殿内朝臣与宗室长老们见状,也纷纷紧随其后,朝着女皇寝殿方向赶去,想要见证陛下苏醒的时刻,原本满是威严的朝堂,瞬间空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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