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国师立于原地,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轻轻捻动手中浮尘,眼底闪过一丝浅浅的释然,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与此同时,在现代苏菲菲,沈家老宅的寝殿内,月光皎洁,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温柔地覆在苏菲菲身上。
她指尖紧紧攥着那枚莹白玉佩,掌心贴着玉佩的温润,忽然间,玉佩猛地泛起耀眼夺目的莹光,暖融融的光晕将她周身紧紧包裹,暖意顺着指尖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浑身似有细微的电流划过,酥麻却温暖。
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于柔软的云端,脚下是氤氲的云雾,耳边隐约传来两世交织的声响——这边,是外婆温柔的轻唤,是哥哥苏瑾关切的叮嘱,满是亲情的暖意;
那边,是孩子们稚嫩的呢喃,是夫君们深切的期盼,藏着浓浓的牵挂。
两种声响渐渐交织在一起,化作一片温暖的浪潮,包裹着她的心神。
苏菲菲缓缓抬眼,最后望了一眼窗外的皎洁月光,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释然与浅浅笑意。
这边的牵挂,她已尽数托付给哥哥,外公外婆有哥哥悉心照料,安享晚年;母亲沈曼卿的冤屈得以昭雪,遗憾得以弥补,所有尘缘皆已了结,再无牵挂。
而那边的归途,正缓缓为她开启,江山待守,百姓盼安,牵挂的家人也在日夜等她归去,这一次,终能不负两边,圆满团聚。
莹光渐渐愈发浓烈,将苏菲菲周身裹得密不透风,暖意翻涌间,她的身影竟随着光晕缓缓变得透明,一点点消融在璀璨的光芒里,渐渐消失不见。
片刻后,莹光骤然散去,寝殿内恢复了往日的静谧,床上已空无一物,只剩那枚莹白玉佩静静落在枕间,泛着淡淡的温润暖意,似在无声诉说着一场跨越千年的深情归程,昭示着她已彻底离去,归往那个属于她的女尊王朝,回到她牵挂的人身边。
千年之外的女尊王朝深宫,女皇寝殿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驱散了殿内多日的沉郁,却依旧藏着几分难掩的焦灼。
谢景渊正守在榻边,指尖轻轻覆在苏菲菲微凉的手背上,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轻唤,语气温柔又带着浓浓的期盼:
“陛下,臣等您醒……臣好想您,孩子们也好想您,您快醒醒吧……”
话音未落,他便觉掌心传来一丝清晰的微动,那触感真切而温暖,他心头猛地一颤,呼吸瞬间停滞,猛地抬头望向榻上之人。
只见榻上沉眠了三月有余的女皇,指尖忽然轻轻动了动,紧接着,眼睫微微颤动起来,幅度渐渐变大,心口处贴身佩戴的莹白玉佩,同步亮起莹白璀璨的光晕,暖融融的光芒漫遍整个寝殿,驱散了所有沉郁,满是生机与暖意。
谢景渊眼底瞬间涌满狂喜,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眶滑落,砸落在手背上,冰凉却滚烫,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却格外清晰,满是激动与珍视:
“陛下?陛下您醒了?陛下!您终于醒了!”
守在殿外的季若白和云舒,听闻殿内谢景渊激动的声音,立刻推门而入,见苏菲菲心口的玉佩熠熠生辉,眼睫不停颤动,亦是喜极而泣,快步走到榻边。云舒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搭上苏菲菲的腕间诊脉,指尖刚触到脉象,便忍不住红着眼眶道:
“脉象强劲有力,气血充盈,陛下真的醒了!太好了,陛下终于醒了!”
陛下苏醒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瞬间传遍整个后宫。
秦昭听闻动静,立刻放下手中事务,快步朝着寝殿奔去,脚步匆匆,眼底满是急切与欣喜;顾宴之、慕容瑾、陈景然等人闻讯,也纷纷赶往寝殿,皆守在殿外,目光紧紧望着殿内方向,眼底满是焦灼的期盼,生怕错过陛下醒转的瞬间。
七个孩子被宫人小心翼翼地带来,苏沅牵着年幼的苏曜,小手紧紧攥着,不敢用力却又不愿松开,几个孩子趴在殿门外,踮着脚尖,小声唤着“母皇”,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底满是期待的泪光。
寝殿内,苏菲菲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眸,长时间的沉眠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渐渐聚焦后,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明黄色帐幔,绣着繁复的龙凤呈祥纹样,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混着浓郁却不刺鼻的汤药清香,是这些日子众人悉心照料的痕迹。
耳边,是谢景渊带着哭腔的唤声,真切而深情,掌心传来他温热的触感,粗糙却温暖,心口处的玉佩依旧泛着淡淡的暖意,缓缓流淌在四肢百骸。
她微微转动眼珠,目光落在眼前的谢景渊身上。只见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窝深陷,下颌冒出了青茬,神色憔悴不堪,却难掩眼底的极致狂喜,模样比她沉眠前清瘦了许多,显然这三个月来,他日夜守在榻边,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苏菲菲动了动唇,喉咙干涩发紧,只发出微弱沙哑的声音:
“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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