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书中记载这种花会“标记”特定人类,通过精神连接逐渐将受害者转化为自身的“延伸体”,最终完全同化。被完全同化的人不会死亡,而是成为花灵的一部分,永恒地徘徊在花冢周围。
“延伸体”能够保持生前的记忆和部分人格,但完全服从花灵的意识。它们会本能地引诱更多受害者,扩大花灵的影响范围。
林哲宇想起老妇人的警告,背脊发凉。他们中的某人可能已经不再是完全的自己,而是成为了花灵的傀儡。
书中还提到,中元节是花灵力量最强的时候,它们会试图在这一天完成“绽放仪式”,将标记者完全转化。而阻止转化的方法只有一种:在花冢核心处进行某种净化仪式,但具体方法部分页面已被撕毁。
突然,浴室灯光闪烁几下,彻底熄灭。黑暗中,林哲宇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听到细微的声响,像是根须在管道中蠕动,又像是女子轻微的叹息。
“咔哒——”
门锁自己弹开了。
林哲宇屏住呼吸,慢慢推开浴室门。房间内,陈文欣仍在沉睡,但她的睡姿异常僵硬,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是葬礼上的死者。更可怕的是,她裸露的手臂上,花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蔓延,那些血红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延伸。
窗外,远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阴森诡异。林哲宇分明看到,有什么苍白的东西在窗外一闪而过——一张模糊的女性面孔,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空白。
他猛地后退,撞到浴室门板发出巨响。
陈文欣被惊醒,“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灯光瞬间恢复明亮,房间内一切正常,窗外空无一物。只有林哲宇知道自己并非幻觉,因为他手中的手抄本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滴新鲜的水渍,像是谁的眼泪。
第二天清晨,五人聚集在旅社简陋的餐厅用早餐。没人有食欲,大家都显得疲惫不堪。赵晓婷的手臂上多了几条抓痕,她说是自己梦中无意识抓的,但痕迹看起来更像是细小的植物卷须缠绕留下的印迹。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李明浩打破沉默,“梦见自己站在井边,井里不是水,而是无数缠绕的根须和血红的花朵。有声音呼唤我跳下去,说下面很温暖,很安全。”
其他人都露出惊惧的表情——他们都做了类似的梦。
王美玲小口喝着水,突然说:“今天应该去马公市的寺庙看看。也许能找到懂这方面的人。”
这个建议出乎意料的合理,大家都同意了。但林哲宇注意到,王美玲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颈部,那里衣领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
马公市的寺庙香火鼎盛,但当他们向一位老和尚描述经历并展示花印时,对方脸色大变,连连后退。
“这东西老衲无能为力,”老和尚双手合十,眼神恐惧,“你们惹上的是‘血根孽’,非佛力能解。最好去找它们,恳求宽恕。”
“血根孽?”陈文欣追问,“这是什么意思?”
但老和尚不再回答,只是默默念经,示意他们离开。
走出寺庙,五人情绪低落。突然,一位中年妇女悄悄跟上他们,低声道:“我看你们被血根缠上了。如果想活命,今晚子时去风柜听涛,那里有人能帮你们。”
不等他们追问,妇女就匆匆离去,消失在人群中。
风柜是澎湖着名的观光点,以海蚀洞和浪潮声闻名。但夜晚的风柜阴森恐怖,海风如同冤魂的哭嚎,浪潮拍打岩石的声音像是巨兽的心跳。
子夜时分,五人准时到达。远处灯塔的光芒偶尔扫过,照亮那些形状诡异的礁石,每一块都像是凝固的痛苦面孔。
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早已等候在多孔的海蚀洞前。当那人转身,他们认出是昨天中药店的老妇人。
“时间不多了,”老妇人开门见山,“花灵正在加速同化你们。特别是你,”她指向王美玲,“你已经半只脚踏入它们的领域。”
王美玲表情僵硬,“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老妇人突然伸手掀开王美玲的衣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王美玲的颈部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根须状物在蠕动,像是寄生在她血管中的异形植物。
“天啊!美玲,你...”赵晓婷惊骇地后退。
王美玲的表情从困惑变为诡异微笑,声音突然变成双重音调,既有她自己的声音,又混合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太晚了。我们已经连接。她自愿接受我们,因为她不想孤单。”
李明浩冲动地想上前,被老妇人阻止。
“你不是王美玲,”林哲宇沉声道,“你是谁?”
“王美玲”的笑声变得扭曲,“我们是被遗忘者,是被埋葬者,是永恒绽放者。我们寂寞太久了,需要新姐妹加入我们的花园。”
老妇人从斗篷下取出一个陶罐,里面是深紫色的糊状物,散发着强烈的中药味。“这是暂时抑制连接的药膏,但不能根治。要彻底自由,你们必须明晚中元节前往花冢,在子时整进行净化仪式。”
她将陶罐递给林哲宇,突然“王美玲”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扑向老妇人。力量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一个普通女子。
混乱中,老妇人被推撞到岩石上,发出一声闷哼。林哲宇和李明浩赶紧制服了“王美玲”,但她力大无穷,双眼完全变成乳白色,口中不断吐出带着花香的泥土。
老妇人挣扎着站起来,嘴角流血,“快走!花灵通过她看着我们!明晚子时,花冢见...”说完,她踉跄地消失在黑暗的海蚀洞中。
“王美玲”突然瘫软在地,恢复意识,困惑地看着大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嘴里有泥土味?”
四人交换了眼神,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最危险的阶段。
回旅社的路上,无人说话。每个人都知道,明天晚上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搏——要么解放自己,要么永远成为那诡异花灵的一部分。
林哲宇握紧了药罐,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真正的战斗还在后面。
而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后颈上,一小片血红色的花瓣图案正在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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