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的晨雾还未散尽,林砚便被一阵细碎的啜泣声惊醒。他揉了揉眉心,从石屋的草堆上坐起身——自九天魂域归来已过三日,村民们忙着修补房屋、开垦荒地,往日死寂的村落终于有了烟火气,可这几日深夜,总能听到莫名的哭声,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说不出的哀怨。
“又没睡好?”白苓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粥碗里飘着几粒从魂归之境带回的魂灵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将粥递给林砚,眼底带着一丝担忧,“昨夜我又听到那哭声了,去村西头查看时,发现王阿婆的孙儿正坐在门槛上发呆,问他怎么了,他只说‘看到阿爹在雾里招手’——可王阿婆的丈夫三年前就过世了。”
林砚接过粥,却没心思喝。他下意识摸向胸口的青铜符牌,指尖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符牌表面的黑色纹路虽已淡去,却总在深夜隐隐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躁动。“不是错觉,”他沉声道,“这哭声和符牌的异动有关,恐怕是魂寂之主的残魂在作祟,影响了村里的魂灵。”
两人匆匆吃过早饭,便提着青铜剑和《青囊秘录》往村西头去。刚走到王阿婆家门口,就见几个村民围在院外,脸上满是惶恐。王阿婆坐在院里的老槐树下,怀里抱着孙儿,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这孩子从昨夜就没说过几句话,眼神直勾勾的,喊他也不答应,就像丢了魂似的!”
白苓快步上前,指尖搭在孩子的手腕上,淡绿色的灵力缓缓注入。片刻后,她脸色微变,收回手对林砚摇头:“不是普通的魂灵走失,是有股阴邪之力裹住了他的识海,让他陷入了幻境——幻境里的场景,正是他阿爹生前常带他去的后山小溪。”
林砚蹲下身,将青铜符牌贴近孩子的眉心。符牌瞬间绽放出淡金光晕,孩子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口中喃喃道:“阿爹……别拉我……”光晕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孩子突然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王阿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奶奶!我刚才看到阿爹了,他要带我走,可我不想去……”
孩子醒了,王阿婆喜极而泣,村民们也松了口气。可林砚的脸色却愈发凝重——刚才符牌接触孩子时,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裹住孩子识海的阴邪之力,与符牌中魂寂之主的残魂气息一模一样。
“不止这一个孩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走过来,叹了口气,“昨夜我家小子也说看到了过世的娘,今早起来就精神恍惚,还有村东头的李家媳妇,现在还躺在床上说胡话,嘴里喊着‘别过来’。”
两人心头一沉,立刻挨家挨户查看。果然,村里有近半数人都出现了类似症状——要么陷入幻境见到已故亲人,要么胡言乱语,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更诡异的是,这些人的家门口,都散落着几片黑色的枯叶,枯叶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魂寂雾气息。
“是残魂在吸收村民的魂灵之力!”林砚将青铜符牌举到空中,符牌的金光笼罩住整个村落,那些黑色枯叶瞬间化作飞灰,“魂寂之主虽然被封印在符牌里,却能通过残魂的力量,借助村民对已故亲人的思念,制造幻境,趁机吞噬他们的魂灵,壮大自身!”
白苓取出《魂族秘史》,快速翻到记载残魂的篇章:“书中说,魂寂之主的残魂若想彻底复苏,需找到‘轮回缺口’,将残魂注入其中,借助轮回之力重塑躯体。而古村下方,恰好有一条通往‘幽冥魂海’的轮回通道——幽冥魂海是魂灵转世的必经之地,也是轮回缺口最薄弱的地方!”
“幽冥魂海……”林砚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的符牌震颤得更厉害,“难怪残魂会在古村作乱,它是想打通古村与幽冥魂海的通道!”
两人立刻前往古村中心的祭坛。此时的祭坛上,九盏青铜魂灯的火苗正剧烈跳动,灯芯处缠绕着一缕缕极淡的黑色雾气,祭坛下方的地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淡淡的阴寒之气。
林砚蹲下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还有无数魂灵的低语,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通道已经开始松动了,”他站起身,看向白苓,“必须尽快前往幽冥魂海,找到轮回缺口,彻底净化残魂,否则一旦通道完全打开,不仅古村会被魂寂雾淹没,整个世间的轮回都会被扰乱!”
白苓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之前炼制的补魂丹和清心露,分装在几个小玉瓶里,递给围过来的村民:“这是补魂丹,大家每人服下一粒,能抵御残魂的侵蚀;这是清心露,若再有人陷入幻境,将汁液滴在眉心即可。我们要去地底的幽冥魂海,这段时间,大家尽量待在自家院里,不要靠近祭坛。”
村民们接过玉瓶,纷纷道谢,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王阿婆的孙儿拉着林砚的衣角,小声道:“大哥哥,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呀!”林砚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点头:“放心,我们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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